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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光火石間,數道驚天劍氣縱橫而過,瞬間便將那神魔一般的臉孔斬的四分五裂。
“師叔救我!”
汪洋大海之中,驟起急呼。
青面漢子心驚膽顫,自水中探出,忙不迭的朝那紫袍道人呼救。
道人引劍而回,沉聲道:“靈虛子,發生了何事?”
漢子顫聲道:“師叔小心,那人乃是末法之人,我二師兄連同幾位師弟都被他所殺?!?
“什么?末法之人?”
道人面如冠玉,高冠古服,胸前垂有兩尺長須,可惜一雙厲目壞了滿身道韻,聞言臉色沉凝如水,眼神也陰晴不定起來。
正自驚疑,卻見那臉孔復又重聚,眼中光華璀璨奪目,眉眼口鼻漸化清晰,吞飲之下,風云逆流,地上原本僥幸未死的仙門弟子,被這吸力加身一瞬,渾身精氣盡在飛快流逝,眨眼已沒了形貌,肌體干癟,血肉干枯,如腐葉爛殼般變成一地干尸。
“啊,師叔……救我??!”
靈虛子已爬上木舟,然被吸力一裹,原本瑩然如玉的皮肉立時就像失了精氣神般變成一截枯木,跪倒在地,而后在急呼中化為一攤粉塵。
反觀紫袍道人,負手立于木舟之上,紋絲未動,只是靜靜瞧著天地間那張懸空不墜,猶如神魔般的巨大面孔,任由靈虛子死在腳邊。
道人眸光晦澀,淡漠道:“想不到你這自詡為了天下蒼生的人,竟也會用奪人精氣的法子?!?
那臉孔不住幻化,傳出了陳拙的嗓音:“哦,看來你認得我?”
道人臉色寒如冰霜,冷淡道:“何止識得,若你被人關在一個樊籠中數千年,不得解脫,相信伱肯定也會將那罪魁禍首記得清清楚楚,刻骨銘心,永生難忘?!?
陳拙淡淡笑道:“如此說來,我是你的仇人?”
“仇人?”紫袍道人眼皮上掀,背后雙手自然垂到身側,“’仇‘字已經不足以形容你我之間的關系?!?
這時,那不停變化的臉孔最后一定,變成一副機鋒峻烈的冷冽面容,刀眼狹眉,鷹視狼顧,正是陳拙的本相。
看到這張臉,道人古井無波的神情剎那粉碎,面頰抽動,眼神陰沉至極,竟飽含恨意,肆意癲狂大笑起來。
“呵呵呵……哈哈哈!”
這股恨意之強,仿佛怨入骨髓,深及靈魂,生生世世也不不會磨滅,恨的磨牙嚼齒,日夜如鬼詛咒。
良久。
“陳拙!??!”
兩個字,兩個嘶厲、喑啞的字眼從道人牙縫中被慢慢擠了出來,如哭如笑,猶如瘋魔,又似凄厲的嚎叫,恨的連五官都扭曲了。
“別來無恙啊?!?
陳拙居高臨下的瞧去,聽其語氣,觀其神態,輕聲笑道:“恕陳某記性不佳,你是何人啊,報上名來?!?
氣機針鋒相對,本是浮在海上的木舟竟緩緩離了海面,如借濤浪翻卷之勢憑空而起,扶搖直上。
道人孤身傲立于舟頭,道袍飛卷如云,皮笑肉不笑地道:“看來你是真的貴人多忘事,本座龍蹺真人。”
陳拙沉默了一會兒,終是知曉了對方的來歷。
寧封子。
上古之時,據說黃帝曾拜七十二位神人古賢為師,其中不但有廣成子、九天玄女這等神人,亦有不少習得奇術的古賢,這寧封子便是其一,傳聞得掌火之法,可乘云龍而行,后得道升仙。
來人竟是黃帝之師。
陳拙卻有些嗤之以鼻。
如今他既已明悟古今未來的因果,可不會相信什么神人仙佛,至于得道成仙,更是無稽之談。
龍蹺真人眼中溢出點點火色,如能洞徹萬物,看著那懸于高天的巨大臉空,古板無波的臉上露出了一抹生硬譏笑,“原來非是真身駕臨,如此也敢踏足這洞天福地?”
陳拙匿于那臉孔之中,淡淡道:“本座來此,是為宣戰。”
龍蹺真人臉色陰沉道:“放心,待我師兄功成極境,達至’金仙‘,自會破這樊籠,重返俗世與你一戰,到時候你所守護的天地蒼生,都將片灰不存。”
他說話的時候忽一揚袖,袖中飛出一點火星,旋即如流星般直沖天空,跟著轟隆化開,化作焚天火勢,將半邊天空都染的通紅,猶如一片無邊火海。
焚天煮海。
陳拙看到這般手段,非但未驚,反是有些詫異。
這手段怎得像極了那“十陽”之法,不過真要細說,較之“十陽”反是更勝一籌,而且已脫胎換骨,幾乎走出了自己的路數。
那火色赤紅如血,便是連月華都已染紅,汪洋大海上更像是流淌著腥紅血色,紅的似能奪魄攝魂,如化無邊血海。
而且這火勢之下,非但未覺半點灼熱,反而散發著絲絲陰寒。
“咦,有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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