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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神殿前,酣戰已畢,眾人望著面前巨大的石殿,念出了石壁上鑿刻的一行大篆。
十字從頭到尾,皆丈許見方,蒙塵灰暗,卻有種說不出的神異道韻。
常言道:“朝聞道夕死可矣。”
“撲通”聲起,竺法慶、尼惠暉,連同僥幸得活的蒼璩,全都跪倒在地,眼中溢著淚光,像是受到了莫大的震撼,觸及心靈。
“這是何道?”
發問的是蒼璩。
此言之意乃至出處,幾人何嘗不知,可字里行間的那股道韻卻是他們平生未見,以前沒有,以后恐也再無緣得見,一生得見此一回,足矣。
陳拙默然望著這行字,雙袖垂落,袖中手臂正以一種極快的速度生長而出,重化骨爪。
他緩聲道:“天道!”
二字一出,陳拙的心緒似也有了波動,如同有了某種不同尋常的感受。
與殿外那無邊地火不同,石殿內籠罩著一層如水清光,溫潤清涼,甚是神異,竟能滋養人的肉身。
而這青光源于殿頂的一塊圓形奇石,大小兩丈見方,宛如一輪太陽,高懸不墜,普照八方。
石殿之大,著實千古罕見,殿內空蕩一片,除了應龍留下的一堆白骨,不見一柱,不見一物。
而殿頂為圓,乃是以那圓形奇石為心,更是圍其畫有一塊徑闊二十余丈的大圓,其上流光溢彩,仿佛點綴著大大小小數百顆星辰,明滅閃爍,赫然也是一枚枚奇石。
這竟是一片星空,或者說是星圖,眾星拱日,星辰閃爍。
尼惠暉等人只敢在殿外觀望,之前見識過陳拙那神魔一般的手段,他們對于這個“末法之人”,早已是忌諱莫深,非是對武道境界,而是一種超越世人,對另一個層面的恐懼。
陳拙擺手拂袖,那一地骸骨立時成灰,連同其中散落的諸般刀兵劍器,也都紛紛飄散成塵。
“你們也進來吧。”他輕聲道。
聞言,殿外之人方才迫不及待的小心步入,仔細打量著石殿內的一切。
“這就是戰神圖錄?”
蒼璩激動萬分,哪還有一派宗師,魔門初祖的氣派,只一進來,雙眼便盯著石殿左右兩側的石壁,蓋因其上一左一右各有二十四幅浮雕,而適才那些白骨之下赫然也有一幅浮雕,攏共四十九幅。
這便是傳說中的戰神圖錄。
“嗯?廣成子!”
驀然,蒼璩雙眼爆出慘烈殺機,死死盯著那面刻有“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的石壁。但見石壁之后,有一人盤膝面墻而坐,面相莊嚴,背影魁梧,服飾高古,嘴角猶自帶有安詳微笑,仿若只是睡去,與生人無異。
蒼璩閃身擠進,大手一抓已將這人給抓了起來。
只一觸及,此人身上的衣裳立馬化作飛灰,然肉身卻至堅至硬,仿似已非血肉之身。
謝道韞與那尼惠暉紛紛避開視線,竺法慶卻瞧得吃驚。
只見這人左手垂地,指尖所去,地上赫然留有一段話。
“廣成子證破碎金剛于此!”
果然是廣成子。
蒼璩似是對此人恨極,雙手化爪,爪影橫布一過,便已將之大卸八塊,匪夷所思的是,這具肉身全然不見半滴血液,而且筋骨皮肉只似玉化一般,晶瑩剔透,仿若冰肌玉骨。
他抓著廣成子的頭顱,恨聲道:“哼,這老怪物定然打著重返人間的主意,讓這魔龍替他看守肉身,屬實該死。”
陳拙看在眼里,不曾多說,一具羽化之后的尸身,還不至于讓他留神。
甚至他連那四十九幅浮雕壁畫都沒多少興趣,只是粗略掃視了一眼。
這些浮雕上雖各有非凡奇景,看似巧奪天工,暗藏玄妙,然終是只能止步于破碎虛空。
此境于他而言,早已形同虛設,或者說他如今已走在了天地蒼生的前面,比肩者寥寥無幾,何須舍本逐末,貪圖此法。
再者既然那洞天福地為一方樊籠,那這些神功妙法就好比進入其中的鑰匙,何足道哉。
他真正留意的,是石殿頂上的星圖。
天圓地方,殿頂為圓,殿地為方,這些浮雕既是在下,又止步于破碎虛空,是否另藏寓意。
而且見到這些奇石,陳拙大抵已能肯定那熊山內的地穴和這“戰神殿”應是同一個主人。
蒼璩等人早已忍不住開始琢磨起了浮雕中的奧秘,打坐靜觀,苦心參悟,連謝道韞也盯著上面的精美浮雕入迷看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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