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見時辰還早,人還沒到齊,一群人似有說不完的話,圍爐而坐,聊著家常。 江湖上的老前輩都走的差不多了,通玄之禍下來本就沒剩多少,活下來的要么精氣大損,要么留了暗傷,養(yǎng)的好還能多活些年頭,養(yǎng)的差便走的早些。 剩下的多是年輕后輩,此行也是為了跟著門中長輩出來走動走動,結(jié)識一下同輩中人,順便認認他這位武林神話,都好奇的緊。 別的不說,僅是前后分別行刺了西太后和袁世凱,只此兩件事兒,便足以名傳天下。 爐中碳火燒的正旺,陳拙順手抓起一把旁邊烤好的花生,剝了一顆,慢聲道:“這十年我花了大半時間繞著中國走了一圈,見過不少有意思的東西,也遇過極為驚人的東西,攀過萬丈山,潛過汪洋海,始知天下之大……” 徐三爺坐在一旁,穿著件厚實的熊皮大衣,摸出盒香煙,給一幫老弟兄都發(fā)上了,“洋貨!” 陳拙見狀一笑,擺了擺手,這東西他上輩子沒沾過,這一世也沒興趣,順手取過火柴劃著湊了過去,可把小老頭嚇了一跳,但很快又無比開心的笑了,“哎呦,陳爺您抬舉,我徐三的面子今兒算是頂?shù)教炝恕!? 陳拙輕聲道:“這東西傷肺,少抽?!? 徐三爺笑道:“陳爺,我能走到五爺后頭已經(jīng)算是賺著了,想是閻王爺把我?guī)讉€兒子的命續(xù)我身上了,活的太長了。再者,人活一世不就圖個舒坦么,我孫子也長大了,功夫成了,我也沒啥遺憾了,如今又最后瞧上您一眼,就是現(xiàn)在讓我咽氣我也死的瞑目了……呵呵……” 老頭抽著煙,受用極了,吞云吐霧,干癟的兩腮嘬了又嘬,鼓了又鼓,眼神迷離。 只說一群人正聊著,外頭突見有人匆忙趕了進來,慌張道:“陳師伯,您快出來瞧瞧,薛師叔和傅師伯在外頭斗上了!” 陳拙正嚼著花生,面頰一抖,已起身走了出去。 一群人急匆匆的出門,但見鏢局外的空場上,兩道身影正拳腳往來;一人身法快如鬼魅,模樣癲狂,使的是猴形,雙手勾心掏肺,圍著另一人快攻如電,層層爪影攪的雪幕聚散無常,口中時發(fā)尖利嘯叫,打法毫不留情,狠辣絕倫。 另一人則是以太極綿掌招架,雙手如封似閉,云手纏裹,以靜制動,腳下連連畫圓,棉衣膨脹起伏,激起漣漪層層。 “這二位怎得又斗上了?如此卻是過了啊,李老可還在里頭躺著呢?!? 一瞧見場中二人,身后有宿老嘆了口氣。 二人分別是薛顛和傅劍秋,皆乃李存義的弟子,只因早年間同門論武時薛顛落了臉面,輸了傅劍秋一掌,這些年便一直在外潛修;如今李存義亡故,哪想回來干的第一件事便是邀戰(zhàn)同門。 這件事情是近十年內(nèi)發(fā)生的,陳拙卻是不知,但如此毫不留情的打法…… 兩大宗師全力相斗,所過之處腳下石板無不是寸寸炸裂,就跟紙糊的一樣,且越斗越狠,只似有生死大仇一般。 “住手!” 平靜嗓音墜地,聽著溫吞,不帶怒意,然地上積雪忽翻卷似浪,朝二人裹去。 眾人未見陳拙如何動作,只覺眼前一空,一道身影已橫移閃到二人近前。 “來的好,正好試一試伱這武林神話!” 薛顛非但不驚,反而刁手一勾,已抓向陳拙雙眼。 “好膽!” 陳拙滿頭長發(fā)呼的沖天而起,怒目陡張,張口便是一聲驚天虎吼,周遭屋瓦齊震,隱聞崩裂之聲。 薛顛攻勢一止,縮身急退,只似受驚的瘋猴般不住搖頭晃腦,滿目兇光的瞪著陳拙,可下一秒他渾身寒毛倒豎,驚覺四面八方皆有無窮殺機如潮水撲來,如墜冰窟,如陷刀山劍林,天下之大已無處藏身。 無上殺念。 一顆拳頭,轉(zhuǎn)瞬沖進他的眼簾。 看似簡單尋常的一招,卻讓薛顛瞳孔驟縮,一個激靈已從癲狂中醒來,臉色煞白,死劫臨頭。 “陳師弟!” “師弟!” 兩聲急呼陡起。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