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而那日本柔道高手中同樣沒了老者的身影。 梁朝云和左宗生忙趕過來,見古玉神色不對,又見沒了陳拙的蹤影,當(dāng)即便明白過來。 古玉眼里的慌色一散,神色一穩(wěn),安撫著梁朝云,“別慌,姓陳的不比以前了,咱們現(xiàn)在該做的就是把這群貨色全收拾了。” 長街之上。 有兩道身影于涌向精武會的人流中穿梭而出,朝著另一頭走去。 明明人滿為患,沒有縫隙,可二人過處,只一碰到那些人,一個個似被一股柔勁卷中,如風(fēng)撥草,不受控制的分出條路來。 陳拙負(fù)手緩行,那老者則是背著一把白鞘白柄的太刀,雙手垂在身側(cè),大的超乎尋常,且手背手心毛孔盡斂,筋骨賁張,多半還擅長極為驚人的手上功夫。 “閣下如何稱呼?” 對方率先開口,字正腔圓的說出一口流利漢話。 陳拙問道:“哦?莫非你就是在中國長大的那幾位日本人之一?” 二人并肩而行,朝著遠(yuǎn)離街市的僻靜處走去。 老頭搖頭,“非也,我是他們五個人的師父,他們會的,我都會,此次來到中國乃是興之所至。” 陳拙雙眉似龍蛇一扭,嗤笑道:“如你這等人物,竟然會遣門人去別派偷師,真是叫人不齒。” 老者不為所動,神色如常,“中國功夫,博大精深,但門戶之見太重,我只是想窺其精妙罷了。再者,你們中國有句古話,青出于藍(lán),而勝于藍(lán),盡管你們這個民族是功夫的創(chuàng)造者,可你們的國家太弱小了,最終只會淪為別國壯大的養(yǎng)分,真正將功夫發(fā)揚光大的,將會是我們?nèi)毡救耍 ? 陳拙垂落的眼皮徐徐掀起,牙縫里只是冷冷的擠出兩個字來,“有種!” 便在二人奔走趕路的時候,街上忽有一位趕去精武會觀戰(zhàn)的青年無意間瞟見了他們。 那人貌似雙十,穿著干練利落,原本急行快趕,然眼角余光卻瞧見了倆人。 原本只是不經(jīng)意的一瞥,只因其中有個日本人便多看了兩眼,哪想一看之下再難移目。 見二人漸遠(yuǎn),青年眼神稍作遲疑,腳下一轉(zhuǎn),大步流星的追了上去;再看到二人盡挑人少的地方走,青年心里只似有了某種大膽的猜測,激動興奮之情無以言表。 “小子,再追上來小心丟了命!” 陳拙與那老者皆是第一時間便察覺到身后有人跟來。 見對方是個中國人,陳拙出于好意提醒了一句。 青年一邊急追,一邊不卑不亢地回道:“在下王亞樵,有幸得見前輩迎戰(zhàn)外敵,若能一睹為快,死又何妨!” 他明明是發(fā)足狂追,不想越是追趕前面的倆人反而越來越快,距離也越拉越遠(yuǎn),身法之快委實生平僅見。 周遭人煙漸稀。 恍惚間,青年隱隱聽到急風(fēng)中傳來兩個聲音。 “神道無念流,藤田齋!” “神州盟,陳拙!” 前者他不知是誰,但聽到后者的名姓,青年眼神一顫,“天下第一刺客?” 當(dāng)即雙目圓睜,再提內(nèi)息,朝著二人遠(yuǎn)去的方向拼命追去。 …… 風(fēng)聲急呼。 茂林之中,驚見兩道身影急躥而入。 一人在上,蹬樹攀枝,跳躍飛逐,似那翻天神猴,在粗壯的枝干上奔騰疾馳,于樹梢上翻著筋斗,大步一跨,已在數(shù)米開外。 然看似發(fā)勁霸道,手腳沉重,但起落無聲,唯有葉落。 殺機(jī)無窮。 一人在下,兔起鶻落,耍的竟是鷹形擒拿的功夫,振臂飛掠如蒼鷹撲兔,于林縫中盤旋而轉(zhuǎn)。 猝然,二人齊齊頓足。 輕輕微晃的枝丫上,一尊高壯身影如猿猴蹲坐在湛藍(lán)青天下,守于茂密樹梢,雙臂自然垂落于半空,一雙眸子顧盼生輝,猶如冷電般斜斜投下。 陳拙內(nèi)心火熱,戰(zhàn)意高昂;此人比不得甘鳳池那般驚天動地,或許連甘人龍都不如,但今時不同往日,此戰(zhàn)無須與人聯(lián)手,更不用借助外力,當(dāng)是他憑一己之力與通玄一戰(zhàn)。 無天雷相助,無那千年老參填補(bǔ),且對手氣血充盈,亦無損耗,正好用來驗證實力,盡展能為。 孫祿堂能憑那“武神”狀態(tài)力敵通玄,今日他亦要憑所悟“無上殺念”,以宗師之能,斬殺此獠。 如此,才算再無遺憾。 此生,當(dāng)不弱于人!!! 念起念落,他面前的樹冠上已站著一人,正是蹬樹而上的藤田齋。 “原來你就是神州盟盟主?威名之大,就算我在日本亦有所耳聞,可惜,我的境界,遠(yuǎn)非你所能想象,我……” 此人許是不曉通玄之禍,正侃侃而談,對面的陳拙已暴起發(fā)難。 曲臂一轉(zhuǎn),推拳砸出。 藤田齋仗先覺之能,往右側(cè)閃避一躲,然他話說一半忽然止聲,雙眼一凝,像是遇到了極為意外的事情。 身前一拳,竟隨著他閃避而至,像是本就落在這地方,又好像早有準(zhǔn)備,避無可避,難以躲避。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