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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醫(yī)館門口。

    連著陰了幾天，好不容易逢了太陽，陳拙將藥材搬出來曬了曬，自己則是挑了個好位置，坐在一張?zhí)梢紊希[眼打著盹。

    陽光自檐下斜斜投落，打在他手里的一本武俠小說上——《雙刀震北驕》。

    說是小說，其實(shí)就是幾張手抄的文稿。

    似是評書，北邊傳過來的。

    那位楊先生恰巧聽過，便記下了，給寫了出來。

    里頭的主角正是以陳拙為原型創(chuàng)造的。

    最后還送了一句話。

    “士不可不弘毅！”

    兩家原來隔得不遠(yuǎn)，同一條街，輔仁文社乃是個私塾，教洋文。

    “雙刀鎮(zhèn)北驕？呵呵，就這五個字，北方武林怕是能得罪個遍。”

    古玉摸著肚子，取過那幾頁手稿，瞧了幾眼呵呵一樂，起初還只是瞧個新鮮，權(quán)當(dāng)消遣，但越看越像是迷上了。

    陳拙把椅子讓給她，聽了聽肚子里的動靜，起身進(jìn)屋又給人換了幾貼膏藥。

    便在這時。

    “陳先生！”

    街上一青年來的飛快，一身苦力打扮，拉著人力車，雙腳邁著短且急的步子，面頰輪廓生棱，腦門冒著濃密烏黑的發(fā)茬，一條刀疤從左臉眼角擦過，跑的氣喘吁吁。

    這是李玉堂的伙計(jì)，瞧著純樸，叫作鄧四弟。

    擦了把汗，他說，“來了。”

    誰來了？

    刺客來了。

    自從前些天在李府答應(yīng)護(hù)那楊先生周全的話，除了陳拙，李玉堂也讓手底下的伙計(jì)在關(guān)口盯著呢，一有點(diǎn)風(fēng)吹草動即刻招呼。

    陳拙點(diǎn)點(diǎn)頭，冷不防的彎腰在古玉臉頰上親了一口，然后大步跨上了人力車。

    等鄧四弟拉著陳拙走遠(yuǎn)了，古玉忽用手稿捂著臉，脖頸泛起一團(tuán)晚霞般的酡紅，嘴里吶吶道：“真不知羞！”

    正嘀咕著，她突然身子一緊，忙一按肚子，原本羞紅的臉迅速變得蒼白，秀眉緊蹙，等撐了數(shù)秒，終于發(fā)覺不對，忙朝屋里急聲喚道：“翠兒，我要生了。”

    藥館里的一群鄰居街坊聞聲立馬緊張起來。

    “快快快，沒帶把的都去幫忙……你說這陳小子，關(guān)鍵時候怎么就出去了。”

    ……

    “來了幾個？”

    陳拙坐在人力車上，雙手揣袖，老神在在，頭上的帽子壓的很低。

    鄧四弟步伐沉穩(wěn)，回道：“六個……兩個太極們的，兩個八卦門，還有個當(dāng)兵的，最后是個領(lǐng)路的。”

    聽到這有條不紊的回應(yīng)，陳拙奇道：“你怎么瞧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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