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 第二日,這件事不僅在幸福屯傳得滿城風(fēng)雨,而且生產(chǎn)大隊已經(jīng)知道了,趙益民想按照王奎隊長的建議,低調(diào)處理,已經(jīng)不可能。 午后,大隊民兵連長趙凱就帶領(lǐng)民兵,把張世杰的母親抓到了大隊民兵連審問。 張世杰的母親為什么偷苞米? 牤子通過張世杰了解到,張世杰的家里,從春天開始就缺糧少米,已經(jīng)揭不開鍋了。 這幾個月張世杰家八口人,幾乎全靠山野菜、榆樹皮和積攢的橡子磨成的面充饑,一大家人吃得人人面黃肌瘦,浮腫、便秘。 總算熬到入秋,張世杰家自留地里的青稞還沒有成熟,早早就已經(jīng)吃光了。 大人還能支撐,張世杰的弟弟和妹妹年紀(jì)小,實在饑餓得無法,張世杰的母親才鋌而走險,做出這種見不得人的事情來。 但是,饑餓只是偷竊的原因,無論如何不是偷竊的理由。 社員群眾向來對偷竊行為都是鄙夷和唾棄的,人民公社對偷竊田地里的糧食行為一向都是零容忍,張世杰的母親也不例外。 第三天一早,張世杰的母親前胸就掛上了寫著偷苞米賊和名姓的牌子,由大隊民兵持槍押著,敲鑼打镲到各村屯游街示眾。 像張世杰母親這樣的游街示眾,對于社員群眾來說早已經(jīng)不是什么新鮮事。 這件事發(fā)生在張世杰母親身上,幸福屯知根知底的父老鄉(xiāng)親對她的同情多于恥笑。 但是,張世杰母親作為當(dāng)事人,她感到莫大的恥辱,不僅她無臉見人,也讓家人在父老鄉(xiāng)親面前抬不起頭來。 游街示眾不只是一天,批斗也不止一次,而且,不局限于幸福生產(chǎn)大隊的七個村屯。 恥不止,辱不休,誰人能耐此番羞。 張世杰的母親被游街示眾一整天,心里早滋生起一個念頭,不想再有第二日。 晚上,她疲憊不堪的被暫時放回,沒有回家,直接去了幸福屯的后山溝。 后山溝有一棵歪脖子柳樹,她就地拔草編了一條繩索,拴在了樹上。 活著對她已經(jīng)是一種奢望,死也許是最好的解脫。 活著不易,死更是艱難。此時的眼淚不是留戀,有的只是對親人的牽掛和不舍。 蒼天冷漠,大地?zé)o情,不知過了多久,張世杰的母親心一橫,用草繩吊死在了這棵歪脖柳樹上。 一個性本善良的人,一位柔弱的女子,一個養(yǎng)育了四個孩子的母親,上有老下有小,為了糊口度日,做了不該做的事,無法忍受恥辱,就這樣遺憾地去了。 這個世界哪里會有安放靈魂的好去處?只有活著的人扼腕嘆息。 當(dāng)天夜里,張世杰見母親沒有回家,去大隊民兵連部向值班民兵問詢,得知母親早已經(jīng)被放回,張世杰頓時有一種不祥的預(yù)感。 張世杰奔跑著回到幸福屯,找到牤子和幾名好弟兄連夜尋找母親,可是折騰一夜,哪里都沒有找到。 第二天早晨,有人在后山溝發(fā)現(xiàn)了張世杰的母親。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