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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頑童無奈答應(yīng)著：“那好，那好，我啥時候不是聽你的?！?

    “你們倆都是狼心狗肺，沒良心，”四姑娘對老頑童叫起來，“老頑童，你把剛才吃的給我吐出來?！?

    夜深人靜，篝火燃盡，山野里傳來貓頭鷹的叫聲……

    牤子不忍心讓四姑娘一個人回家，再說，四姑娘本來就是想讓牤子哥送她。

    牤子這回是主動的：“走吧，快半夜了，趕緊回家?！?

    出了生產(chǎn)隊大院，老頑童不可能再看見，四姑娘又挽起了牤子的胳膊，貼得很近。

    “昭男，拜托你以后別挽著我，不習(xí)慣。”牤子把四姑娘的手拿開。

    “你叫我啥？昭男？嘻嘻，終于不叫我假小子了，牤子哥，你是不是發(fā)現(xiàn)我留長頭發(fā)了，等頭發(fā)長長了，我也要梳辮子?！彼墓媚锉荒瞄_的手又挽住了牤子的臂膀。

    “我就挽著你走，不然摔倒了怎么辦？你背我？”四姑娘說，“你不讓我挽，我現(xiàn)在就摔?！?

    “你不是有手電筒嗎？”牤子提醒說。

    “電用沒了，你買電池呀？”

    四姑娘有手電筒不用，理由是為了省電。好在有星光和彎月，憑感覺還不至于走到車轍里。

    “牤子哥，你家百秋病好了，真準(zhǔn)備嫁給二賴子呀？”四姑娘問道。

    “說不準(zhǔn)的事，病好了再說?！?

    牤子心里知道，百秋的病一天好似一天，二賴子功不可沒。二賴子雖然吊兒郎當(dāng)招人討厭，但他對百秋確實是十足耐心，百般呵護(hù)，用盡心思，他很懂百秋，百秋早已把他當(dāng)成了最親最近的人。

    百秋如果嫁給二賴子說不定是件好事，不僅百秋有了歸屬，或許二賴子也能收斂一些，好好過日子。

    “如果百秋真的嫁給二賴子，你家蓋成房子，牤子哥，你是不是想娶小梅姐？”

    “你瞎猜什么，我哥還沒娶我急什么，再說，我和小梅根本不可能?！?

    “那你想娶誰？”

    “我哪知道，我誰也不想。”

    四姑娘狠狠掐了一把牤子：“讓你不知道，讓你不想?！?

    “昭男，我可告訴你，小時候你怎么鬧我都行，現(xiàn)在你不是小孩了，沒事別老纏著我，你不嫌害臊，我愁得慌?！?

    “我就纏著你，我這輩子都纏著你?！?

    牤子停住腳步，說道：“昭男，今天我把話說明白了，你別把心思用在我身上，我只能是你牤子哥，你不是說這輩子嗎，這輩子咱們只能是兄妹?！?

    四姑娘激動了，用腳踢著牤子，眼里涌出了淚水：“我不做你妹妹，我就不做你妹妹。”

    四姑娘哭著，踢打著，然后一把摟住了牤子，腦袋埋進(jìn)了牤子懷里。

    牤子本想把話說明了，讓四姑娘斷了對他的念想，以免耽誤了她的青春年華，自己也好解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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