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頁 馬寡婦難為情,像閨蜜一般捶打鄒杰,把鄒杰送出很遠。 離開了馬寡婦家,回招待所還早,鄒杰一個人在屯子里轉轉,說不上有什么目的,總之,她想多了解一些。 屯子里社員們去會戰,家里留下的多數是老人和沒上學的孩子。 老人也沒閑著,只要身體允許,都在力所能及地勞動。 叔叔大爺編筐窩簍,收拾菜園,起糞墊圈;大娘大媽看管孩子,喂雞喂鴨,洗衣做飯;有去山野溝塘為家畜家禽采集山野菜的,也有在房前屋后擺弄石頭瓦塊的。 鄒杰走著走著,來到了屯東頭,見到一個大院,她到幸福屯蹲點有些時日了,還從來沒有到過這個地方。 這個大院比起生產隊社略小一些,大院里有一趟土坯房和一眼廢棄的水井,院子里散放著一些木料。 這是前幾年農業合作社留下的,這里曾經是磨坊、碾坊和豆腐坊,現在石磨和碾子還在,只不過,這里已變成了木工房。 鄒杰看大院里有人在干活,她便走進了院子。 院子里一老一少在做木工,老木匠用墨斗在一塊刨好的木板上劃線,年輕人在一旁的寬板凳上正在刨著另一塊木板。 這一老一少是父子倆,姓張,父親五十多歲是老木匠,兒子二十五歲,跟父親學徒。 鄒杰想到,木匠和裁縫都是手藝活,她尤其關心這對父子是不是公社社員,如果是公社社員做這種百姓家的私活,如何記工,如何分配。 鄒杰上前打招呼,經過和木匠父子攀談,了解到爺倆正忙著為外村人打一副棺槨。 這對父子都是公社社員,每天的木工活不固定,有生產隊安排的,有生產隊社員家的,也有外生產隊的,比如這副棺槨就是外生產隊一個社員家庭委托的。 平時,生產隊安排的木工活,按照工作量和工作時長核定工分,木匠每天工分十分,學徒每天八分。 本屯社員委托的木工活,也是根據工作量和工作時長,比照木匠每天十分,學徒每天八分計算,扣除委托社員的工分,記在木工和學徒賬上。 屯外老百姓委托的木工活按約定俗成的價錢收費,這筆錢交給生產隊作為集體積累,然后依然按照工作量和工作時長為木匠和學徒記工分。 這項操作并不復雜,平時由生產隊會計負責統計為木匠和學徒記工分。 鄒杰聽得明白,覺得這樣做等價交換切合實際,也符合人民公社要求。 但是,張木匠兒子的一番話,讓她不知如何回答。 第(3/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