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上工的時間到了,牤子和大憨沮喪著臉把工具送回家,大倔子幸災樂禍地看著他倆,問也不問就先走了。 大倔子雖然沒問怎么樣,其實他心里何嘗放得下這事兒? 今天,他正好去后崗耙地,歇氣的時候,他專門去北山東面坡看了看。 不看還罷,一看傻了眼,這哪是挖樹坑,分明是掘樹根,摳石頭,按照這樣的進度,得干到猴年馬月去。 看著看著,他氣不打一處來,一個人對著山坡罵了起來:“媽了個巴子的,這兩個王八羔子虎玩意兒,一點腦子都不長,這特么是人干的活嗎?還特么的簽字畫押,讓人家把他賣了都不知道。” 大倔子罵夠了,剛想離開,他對散落一地的樹根產生了興趣,這可是上好的燒火柴。 于是,他專揀那些根莖捆綁起來,肩扛手抱放到地頭,晚上收工架在騾子身上馱回了家。 這一整天,牤子也沒想出個好主意,自己家的事,總不能號召社員來幫忙吧?即便鄉親們肯幫這個忙,自己又拿什么招待大家? 簡直無解,他因無解而郁悶。 收工以后,他和哥哥大憨回到家草草地吃了口飯,大倔子罵罵咧咧,他倆也不理會,只顧帶著工具趕往北山東面坡。 因為是抄近路,路過四姑娘家門口。 牤子和大憨正往前走,遠遠地就看見四姑娘站在家門口,牤子叫住大憨轉身就向別處去,想從前趟房繞過四姑娘。 這時,四姑娘早就看到了他倆,她看出來牤子哥在躲著她,情急之下,眼淚都快流出來了,沒顧及斯文不斯文,便大聲喊了起來:“死牤子,臭牤子,你給我站住!” 四姑娘這一聲沒有把牤子喊站住,倒是把自己的娘喊出了院子。 劉淑芬扎著圍裙,提著打狗棒子對四姑娘說:“你個姑娘家家的,大清早扯著嗓門子兒在大門口喊啥呀?也不怕鄰居們笑話。” 四姑娘狡辯說:“他氣我,我又不是喪門星,他老遠就看見我了,憑什么故意躲著我走。” 劉淑芬明知故問:“誰躲著你走?腿又沒長在你身上,人家愿意怎么走就怎么走,與你何干?” “死牤子,臭牤子,躲著我走就與我有關。”四姑娘發狠似的氣不打一處來。 “你都多大了?別忘了你是大姑娘,說話能不能斯文點兒,就你這副德行,我是牤子也躲你遠遠的。” 劉淑芬竟然在四姑娘心頭火上澆油。 四姑娘一聽娘這樣說她,氣得直跺腳:“我就這副德行,我就不斯文了,怎么著?誰讓你當初把我當成假小子養了?”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