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掛墜手套送去的時機很巧,剛好是陸瑛已經(jīng)在這破地方待膩了,要乘船繼續(xù)南下,找他姑姑的線索時,萬掌柜把東西送來了。 小羊小馬都是往可愛方向去繡的小萌物,陸瑛承認(rèn)這造型還挺特別,樂意夸一句可愛,就不愿意說這東西好看。 叫人找了錦盒,把存銀這略寒酸的禮物加了層外包裝,頓時高大上了起來,只等回京都后去太師府轉(zhuǎn)贈了。 他最近隔天能看到《贅婿》的后續(xù)更新,杜家書齋能忍能壓,他已經(jīng)比外頭的人多看了三冊內(nèi)容,知道后頭每一冊都很精彩脫俗,沒有跟普通書生一樣,寫著寫著就神女妖女的煩人,加上近日叨擾,愿意給人個便利,就帶上杜家書齋的雕版和新招的伙計,一起南下。 消息同步傳到云程這里時,云程還得知杜家?guī)е癜婧透寮拇唬灿诮裉毂鄙稀? 余伙計給他送來了一張百兩銀子的銀票跟一張蓋了書齋印章的契據(jù),“多的五十兩是陸公子賞的,另外的結(jié)算還是老樣子,等一次反響,我會再來,契據(jù)作證。” 云程妥帖收好后,也終于看見了元墨的稿子。 柳小田說,“他寫完了,放在那里,也不跟我講,我要不是看著元宵節(jié)過去好些天了,心里著急問了一句,我都不知道他寫完就放著了,一副沒打算發(fā)的樣子!” 云程很驚訝。 這不應(yīng)該啊,他們家里條件不好,元墨又是一個風(fēng)雪天里都能在外擺攤等生意的人,哪里會寫好了稿子不拿出來發(fā)? 再問,才得知了一個哭笑不得的答案。 柳小田脾氣好,生氣了也就是漲紅了臉,嗓門拔高了些,“他竟然說,是金子總會發(fā)光的,他躺在那里,自然有人來給他翻身!誰啊?除了我,誰給他翻身!” 云程拿著稿子悶笑,安慰道:“是寫得太投入了,代入主角了,緩幾天就能好了。” 柳小田還不知道寫小說能有這癥狀,都不想要元墨寫了。 本來元墨性格就很淡,再被影響一下,他們?nèi)兆舆€過不過了。 云程說:“過稿最低潤筆費都有二十兩呢。” 柳小田好了,給云程端茶倒水做小點心,還問他今天要不要再釀酒,把人伺候得好好的。 云程讓他放松些,喝口茶開始看稿件。 元墨寫作狀態(tài)很好,說寫得順都是謙虛,所有情節(jié)都很自然流暢,云程用后世看網(wǎng)文的眼光,去挑剔他的行文節(jié)奏,都覺得沒什么問題。 他內(nèi)心感嘆,這難道就是天賦流? 小說是咸魚主角,說咸魚,那就是真咸魚。 元墨寫的是一條不想讀書的咸魚,身負(fù)家族厚望,不顧他個人意愿,把他塞進(jìn)了書院。 咸魚之所以是咸魚,那就是他換個地兒,也能躺平。 書院里所有人都覺得他不思進(jìn)取,沒出息,辜負(fù)家人期望,浪費家里銀子,對不起爹對不起娘,還對不起村里鄉(xiāng)親、書院先生。 小考周考全交白卷,月考聽說有獎銀,一鳴驚人。 從此他的人生就變了。 書院先生追著他喂知識,苦口婆心的求著他認(rèn)真學(xué)習(xí);不信他有真才識的同窗來回蹦跶,質(zhì)疑偷題、質(zhì)疑抄襲。 他在交白卷時被人嘲諷不過如此,江郎才盡。 在月考拿銀子時,文章貼榜供人摘抄觀摩。 然后在其他書院來“切磋交流”時,展現(xiàn)了過目不忘,七步成詩的本事,征服了所有不服的同窗,身邊小反派變擁護(hù)小弟,引出后續(xù)大反派——敵對書院。 這一冊的尾章是,院試前,對方書院有個出自書香門第,才名遠(yuǎn)揚的的才子,對他放話:“案首非我莫屬。” 不用看后頭,都知道案首必然屬于咸魚。 要是再蘇爽一點,他還能因為十二歲考中秀才,得一個天才神童的稱呼,驚動京都,獲圣上榮恩,越過府城,直接上國子監(jiān)。 元墨自己寫稿,不用謄抄填字,云程把稿子還給柳小田,“沒什么要改的,趁著天色還早,你跑一趟杜家書齋,給余掌柜審稿吧。” 就是可惜,沒趕上北上南下的船只。 柳小田抓抓臉,“真的行嗎?” 都不用改?他看云程寫稿還要修修補補呢。 云程修改是因為口述時,會有口癖和下意識水文,這必須得改。 自己寫稿時,則是因為識字量的緣故,這是硬傷,他沒法子。 “若你害怕,就回家叫上元先生一起吧。” 柳小田讓他別叫元墨元先生了,“他都好久沒教你識字了,當(dāng)不起這聲先生。” 云程覺得當(dāng)?shù)闷鹁彤?dāng)?shù)闷穑~存山現(xiàn)在能有家底攢著,前頭元墨的幫助不小。 雖兩人再很久沒碰面,他心里也記著恩情。 而且啟明是書童,受命過來,對他有尊敬,相處起來不如元墨那種淡著的舒服,過陣子閑了,他也要把最近翻看書本時記下的疑難問題拿去請教的。 “我家存山是沒空教我多少,到時還得麻煩元先生。” 柳小田就覺著他人挺好,看看家里雜活兒都辦完了,還特地給云程又做了碟奶點心,才跟他告辭,回家拉上元墨一起去書齋交稿。 元墨確實有受到小說的影響,被人拽出家門,還要給柳小田說:“沒有銀子又怎樣?反正有人會給我送來。” 一路上柳小田都在忍他,心想著若沒過稿,晚上就叫他好看! 可惜,余掌柜今天不在。 《贅婿》三冊的稿子都在積壓,他忙得腳不沾地。 培養(yǎng)出一批機靈伙計后,又馬不停蹄去刻印作坊看工期,外地開始售賣后,本地也要賣起來。 碼頭商人還是會進(jìn)貨,因為這次他們帶出去的伙計不多,到時鋪貨慢。 蔚縣本地就要多印刷一些出來,商人拿了書就能走,也能在盜印版本出來前掙一筆。 二少爺說,這種法子多來幾次,往后別家書局看見他們杜家書齋的字樣,都不敢第一時間盜印了,怕竹籃打水一場空。 這讓余掌柜更加有干勁。 家里老爺仗著其他產(chǎn)業(yè)支撐,書齋幾乎是虧本經(jīng)營,每年賺出來的那點薄利,他都沒眼看。 年底去給主家看賬本,他在另外幾個掌柜里頭待著,都抬不起頭。 現(xiàn)在可好,他腰桿硬。 他忙活著,稿子就是余伙計先看,看完了也發(fā)現(xiàn)了點不對。 怎么最近他們蔚縣,這么多能寫小說的人啊?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