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葉存山還沒有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還說:“可是那個贅婿就是很像……” 云程打斷他的話:“你還記得你寫過的書生嗎?” 葉存山瞬時啞了聲,表情凝固。 云程氣性上頭,也不嫌棄冷,攏著被子坐起后,跟人掰著手指算,“神女、狐妖、縣令家的千金,你書院還藏著一個……唔。” 話說一半,葉存山就捂住了他的嘴,不愿再聽,光速滑跪:“我錯了。” 云程的力氣在他面前都不夠看的,兩手并用都沒辦法把這只大手從嘴巴上扒開。 他一著急,舔了下葉存山掌心。 葉存山哪見過這陣仗,立馬松手了。 云程問他錯哪兒了。 葉存山說不該松手的,被云程罵色胚他還笑,“我又沒碰別人。” 云程不上當,“別想轉移話題。” 他就說了,他倆不能聊對方的小說內容,這是要鬧矛盾的。 葉存山非要踩雷。 他以前沒個戀愛經驗,也不知道跟對象吵架要怎么收場。 就等著葉存山主動說個錯處,他就順臺階下。 結果葉存山不僅不認錯,還把他抱到了床尾。 中間騰空那一下,他都以為要被葉存山扔下床!嚇得他抓著人衣襟不放。 葉存山給他把被子重新裹上,跟他商量,“咱們今晚睡這頭吧?” 云程懵著,“為什么?” “因為床頭吵架床尾和。” 漏了夫妻二字。 云程給他氣笑了,臉上熱意滾燙,也不知是怒意殘留,還是害羞。 他說不睡這頭,“這頭放過腳丫子,臭。” 根本就沒有味兒,就精神上受不了。 他自己挪了窩,葉存山跟著蹭過來。 鬧這么一下,被子里那點熱氣都抖沒了,貼著炕都覺著冰冰涼。 葉存山不繼續鬧他,抱著人給他捏胳膊手腕兒,再認錯就誠心多了,“是我想岔了,我以后不提了。” 云程氣消了,也問他這個故事怎么樣,“你想往后面看嗎?” 葉存山不想,他覺得憋屈。 于是云程懂了,掐他腰。 別人腰上都有軟肉,癢癢肉。 葉存山渾身都硬邦邦的,捏都捏不動。 被子里再次回暖后,云程也迷迷瞪瞪睡著了。 依稀聽見葉存山說他明天去問問其他同窗的意見。 羞恥勁兒上來,云程有一瞬清醒,但很快被倦意包裹,又進入了夢鄉。 早上兩個人沒生火,葉存山起早出門買了素餡兒包子跟肉絲面。 云程起床正好吃,他讓葉存山以后別來回跑,“我起來就自己去了。” 這也不遠,出了巷子拐個彎兒,走不了幾步路就是正街,有很多人擺攤。 昨晚買的米酒還沒喝完,葉存山倒了一杯,來不及熱,就喝冷的,叫云程看了直皺眉。 知道他要踩點去書院,就沒說。 葉存山貪杯,“就一口,沒事。” 云程:“你別嘴貧,吃完去收拾書包,別忘記把桌上文章帶上。” 寫了半晚上呢。 送走葉存山,云程就關上院門,回屋從箱底把昨天下午畫的稿子都拿出來。再新起一張紙,慢慢寫著他曾經查過的“穿越古代如何賺錢”的種種小發明。 從肥皂玻璃,到制糖曬鹽,還有香水酒精和火藥化妝品,以及自行車、化肥等等。 鹽是絕對不能碰的。 化肥云程了解不多,只知道糞水和草木灰。 據他觀察,靜河村就是這樣施肥的,他便略過。 香水跟酒精都需要多次蒸餾提純,不符合小成本買賣的要求。 化妝品云程了解不多,只知道怎么做天然面膜,在這里不太實用。 肥皂需要油料,不適合窮人起家。 倒是《本草綱目》上有一個法子,皂角煮熟搗爛加白面就行。 云程就按照記憶先寫下。 這里面還需要添加香料,他附帶上了,根據實際條件調整。 靜河村的水田里種過蓮藕和茭白,劉云說蓮藕價格不高,他便把藕粉的制作方式也記下。 這一早上,都只記錄。 中午葉存山帶葉延回來吃飯,他才將將放下筆,火都沒生。 看葉存山又帶了一大盆菜回來,他不好意思極了,躲著葉延,跟葉存山小聲商量:“要么還是先請個人吧?每頓都買好貴的……” 葉存山說這是書院買的飯菜,“味道不是特別好,二十文錢管飽。” 揭開蓋子,就看見里面的白菜燉粉條。 大骨頭湯底燉大鍋菜,分出來沒什么葷腥,油星子潤一下,只能嘗個香,叫人越吃越饞。 葉延頭一次來,夸這小院不錯,離書齋書院都近,跟正街隔著一條,出門熱鬧,關門也不吵。 院里就有井,不用再挑水買水。 縣里人取水麻煩,若家里沒開井,就是請人駕著水車送,三文錢一桶,十文錢一滿缸。 吃飯的點,不好說污糟話,其實上廁所也是要錢的,一清早就有人來收,按月交錢。 飯間,云程聽他們聊天,才知道書包在書院卷起了一股風潮。 葉延說:“我耳根子軟,要不是想著云娘每天都很累,差點就答應下來要給他們書包了。” 書包原材料就是布和紙,這兩樣他家里都有。 因著成本不高,同窗開口他要不出價,若答應了,辛苦的就是家里妻子。 還好葉存山及時解圍,直說這書包是村里人拿來掙錢的手藝,喜歡的話到時就請多捧場,順便宣傳了一波手套跟毛衣。 葉延附和了句:“還有毛褲。” 他說完樂呵呵的,等人散了,被葉存山問起,才想起來毛褲是他家云娘單獨給他織的,獨一件。 就是毛衣,現在都沒幾件。 今天他倆在書院外等了會兒葉糧,還說傳個信回村,沒等著人。 云程夾一筷子菜,問道:“不是可以叫人跑腿嗎?” 上次葉存山就叫人回去送信的。 葉存山說:“跟另兩位同窗說了,他們家人在收羊毛捻線,弄完一批再送過去,順帶捎個話。” 村里羊毛也不多,沒碰著人就算了。 一頓飯吃完,云程找了個機會,趁葉存山不注意時,把書齋給的小紙條交給葉延。 “余掌柜說過稿了,月底時憑借這張條子去領潤筆費,恭喜啊。” 他過稿了也不樂意宣揚,笑得牙不見眼,讓云程先替他保密,等拿了潤筆費再說。 下午還有課,收拾完碗筷,葉延先拿著書院的大盆出去等。 葉存山給云程說這不遠就有茶樓能聽書,點一壺茶并一疊瓜子花生米,能坐一下午,“你跟我一起出門吧,下午就在茶樓聽書解悶。” 云程正想去找個窮書生問字呢,回屋拿上稿紙塞小挎包里,跟著他走。 冬日茶樓還算熱鬧,云程不是社交小能手,在這種環境里獨自待著壓力很大。 他找了伙計問這附近有沒有書生代筆寫信,給了兩文錢小費,被指著介紹了個人。 “那書生字好,收價低,附近百姓寫信都找他。” 書生就在茶樓邊上的小巷子里支攤,云程來時,他生意慘淡,啃著個糙糧餅子,捂著凍得發紅的手,桌上還攤著本翻得快爛掉的書看。 見著人在他小攤前站定,眼睛微微發亮,“是要寫信嗎?” 云程小包里還有他的小說稿子,工程量大,就請人去旁邊茶樓坐坐。 點了熱茶,上了盤米糕,就開始議價。 元墨沒接過這種活。 云程也不坑他,“按照寫信來收費怎么樣?我這些算下來大概有六封信。” 一封信能掙個十文到二十文不等,元墨生意好時,也寫不了這么多,就痛快答應了。 窮書生都會炭筆,云程給他紙筆,他就用。 下午就在云程報字,他來寫里渡過。 結束后,云程收獲了將近三頁的生字,對自己的“文盲”程度嘆為觀止。 元墨不嘴碎,聽了一下午各種稀奇古怪的字詞,也不問一句,云程對此很滿意。 因為攏共才三頁紙,元墨只愿意按照三封信來收費。 云程家就有個書生郎,被他被激起了憐憫心,取了中間價,一起付了四十五文錢。 回家路上,他看見了一個賣炭翁。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