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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游手中捧著茶杯,雖然面對秦松柏有幾分局促,可卻是幾乎毫不猶豫的回道:“為了楚景尋同志后半生的殫心竭慮,為了玉羊灣方圓百公里,因為當年裴長風毀約,而導致近二十年經濟以及各項發展都遲滯不前的百萬計人口的老百姓。”
說到這,凌游的嘴唇都在顫抖:“為這些,這艘船,我也不能下。”
秦松柏嘆了口氣,搖著頭:“小游啊,這一路過來,你太順了,你自己心中清清楚楚,你如今的身份位置,不是柳山鎮的鎮長,也不是陵安縣的縣委書記,官,當到你這地步,有些事,就由不得你的性子了。”
頓了一下,秦松柏嚴肅的說道:“拿我來講,我手握著河東省第一手的權利,可同樣,我的腦袋上也頂著河東省頭號的責任,這都是相互的,相輔相成的,能力越大,權利就越大,權利越大,責任也越大,責任多了,你就不能不講后果,更加不能不講平衡。”
說著,秦松柏伸出自己的兩只手:“如我這雙手,一只,托著河東省八千多萬老百姓,一只,還托著河東省上百萬大大小小的領導、干部和基層公務人員,他們的飯碗,我也是要保的呀,還是那句話,如今的你,是玉羊新區的黨工委書記,不是柳山鎮的鎮長,大手一揮,修條路,招個商,說干就干,干好了,老百姓上門為你拍巴掌叫好,現在的你,整個玉羊新區,上百萬人民未來的命運、發展過程中幾千億的資金走向、大大小小干部的政績,等等等等,都抓在你手里呢。”
說到最后,秦松柏用手指著凌游凝眉嘆了口氣。
凌游聽后與秦松柏對視良久,秦松柏隨即又道:“在柳山、在陵安、在嘉南、在桃林,你干的都不錯,這一點,毋庸置疑,大家都看得見,可這一次,在玉羊,我敢斷言,這是你政治歷程上,一個極大的轉折點,干好了不易,可干不好,你之前積攢起來的政績,可就都付之東流了。”
凌游聞言便回道:“您知道的,我不在意這些。”
“可眾口悠悠在意。”秦松柏立即接話道:“等著抓你小辮子的那些人在意,他們,恨不得你凌游深陷進去。”
“你不是沒有讀過老人家的書,敵進我退,敵駐我擾,敵疲我打,敵退我追,這是一門大學問,用在哪里都合適,能屈能伸才是大丈夫,明明還有贏的機會,卻依舊選擇硬著頭皮沖的,那是莽夫。”秦松柏苦口婆心般的說道。
凌游聽后不語,道理他都明白,可現在的他,卻先深陷在了自己給自己挖下的陷阱中無法自拔,從他知道自己姓楚的那天起,從他來到云海的那天起,他的腦子里,就裝進了不能給楚景尋敗下陣的念頭,這股念頭,讓他位置執著,讓他為之困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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