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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寫至大晏故土梟雄生,書文隨筆落,字里行間衍生出金戈鐵馬般肅殺感,令坐在旁邊原本靜定中的齊仲斌都從靜定中醒來。
易書元的筆鋒劃過,心中亦有所感,仿佛這一刻他所見乃是戰場,手中之筆也成了一桿大槍,劃動的筆鋒則是舞動的鋒芒
“嗚”
一桿烏黑大槍槍身被舞出一個彎弧,堅韌的槍桿收正之刻槍尖抖出殘影,槍花帶起的呼嘯在喊殺震天的戰場也顯得獨特。
“噗”
長槍鋒銳劃過,直接將面前之敵身首分離,隨著戰馬狂奔而過,長槍又劃過一段軌跡,穩穩將剛剛斬下的一顆人頭挑于槍尖。
“敵帥已死——”
吼聲響徹戰場,也將敵手的軍心徹底擊潰
齊仲斌這會也起身到了桌案旁,只是看著書冊上的內容,仿佛也感受到了那種畫面。
“天下紛爭何能盡呢.”
“天下紛爭無有盡時。”
易書元這么回了一句,手中的筆離開這一頁翻到他處,又繼續寫了下去,不過此刻并非單純的在寫故事,更如同在推演了。
齊仲斌只是在后邊看著,沒一會就覺得被牽動了心神,隨后臉上浮現一絲驚色。
“師父,您這是已經算到了天斗丹去了何處了?”
這是齊仲斌觀書之后的感覺,而易書元推衍的也是一種感覺。
“知道了又如何,它已經不能算是丹了,便隨他去吧.”
這可是天斗丹啊,此前孽龍洪業想要以此丹翻轉四海格局,從之后龍族明白以后的重視,從東、北、西三海龍君親至的態度,就知道這真的是有可能的。
這可是天斗丹啊,以天斗為名,能成斗天之勢
即便是齊仲斌心中也多少有些惋惜,但既然師父都這么說了,他也不再多言。
“這可是天斗丹啊,唉!”
齊仲斌沒說出口的話,灰勉說了出來,但灰勉同樣也只是可惜一句。
正如先生所言,已經不能算是丹了,這幾次三番逃脫被吃命運的丹丸成了天地間的靈物,他們也不好抹殺它了。
只是再看易書元筆下書面的文字,似乎也變得玄奧起來,看得灰勉和齊仲斌都有些眼睛發澀,只覺得光線都有些閃爍。
“不用一直在這守著先生,我們可以去轉轉。”
灰勉這么說一句,跳到齊仲斌肩頭尾巴拍拍他,后者點了點頭,便走向外部。
不知不覺間隨著齊仲斌腳步延伸,一人一貂竟然發現地面漸漸生出冰晶,腳下發出咯吱聲,眼前仿佛從無到有從虛到實化為一片冰雪世界。
原來已經是冰雪漫天的時節,但剛剛卻并未察覺,剛剛那光線的閃爍竟是日升日落,而此刻并非是大庸建德二年之初的冬季,而是建德三年末的冬天了。
齊仲斌的腳步頓住了,看看肩頭,和轉頭看來的小貂面面相覷,然后一人一貂回頭看了一眼,那棵古樹下被白雪覆蓋,積雪壓滿了樹枝,但樹下卻并無易書元。
良久灰勉樂呵一聲。
“出都出來了,有什么好懊悔的,你我道行不可與先生比肩,就算在那又能悟得幾分,還不如在紅塵中游走呢,走走走,餓了兩年了!”
“哈哈哈哈.”
齊仲斌笑了,還是灰前輩灑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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