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搞錯了,我是看戲的”歸不歸沖著火山做了個鬼臉之后,不再理會他。直接對著廣仁的位置說道:“要不還是你來吧,火山是老家人我看著長大的,揍他我老人家也沒有露臉的地方。” 說到這里,老家伙頓了一下,呲牙一笑之后,繼續(xù)說道:“你我就不一樣了,雖然你也叫了我老人家?guī)装倌甑膸熜帧2贿^算起來你入門最早,論起來老人家我應(yīng)該叫你師兄的,比起小火山來,揍大方師還多少能有些成就……” “那我揍師叔豈不是更露臉!”這句話喊喝出來的時候,火山的身上已經(jīng)出現(xiàn)了一層紅得紫的火焰。他先是向后退了半步,躲開了歸不歸的指頭之后,雙手手心分別吐出來一柄布滿火焰的量天尺,對著歸不歸的頭頂打了下去。 就在這兩柄量天尺對著歸不歸打下來的時候,老家伙沒有絲毫躲閃的意思,直接一拳對著火山的腦袋打了下去。 “嘭!”的一聲,在量天尺打在歸不歸頭上的前一刻,老家伙的拳頭已經(jīng)打在了火上的臉頰上。這個紅頭的男人瞬間被打飛出去,飛出去二三十丈遠撞到了大殿上之后才摔倒在了地面上。 “都說揍你不露臉了,你還閉著眼往前湊……”話雖然是對著飛出去得火山說的,不過歸不歸賊兮兮的眼睛卻盯著已經(jīng)沒有了笑意的大方師。這時候,廣仁身后的一半弟子已經(jīng)到了火山倒地的位置。查看了傷勢之后,其中一個年紀大一點的回過頭來對著自己的師尊說道:“火山師兄無礙,只是暈倒了……” 聽到了門下弟子的話之后,廣仁的臉色才算恢復(fù)了正常。他沒有理會歸不歸和吳勉,轉(zhuǎn)過來頭對著自己三個師弟師妹說道:“吳勉先生鐵了心不愿歸流,那么也不便勉強。之前我和三位師弟商議的事情就此作罷,既然沒了同門的情分,師弟們再要對此人如何,我這個大方師也不好橫加阻攔了。” 本來都以為廣仁會親自出手,沒有想到他就好像什么事都沒有生一樣,將這件事推到了廣孝三人的身上。 這時候,廣仁的門下弟子已經(jīng)將還在昏迷狀態(tài)中的吳勉抬了回來。看了一眼自己的大弟子之后,廣仁開口說道:“起來吧,火山,你還要睡到什么時候…….” 最后一個字出唇的時候,倒在地上的火山突然睜開了眼睛。他的臉色灰白就像死人一樣,直勾勾的看了自己師尊一眼之后,突然“哇!”的一聲,一口鮮血噴了出來。這口鮮血噴出來之后,火山的臉上反而多少有了一絲血色,掙扎著站起來之后,站到了廣仁的身后。 見到了火山醒過來之后,廣仁淡淡的笑了一下,繼續(xù)對著廣字輩的其他三個人說道:“吳勉先生不愿歸流是我身為大方師的失察,我將會帶門人回去自省——三位師弟,我們就此別過……”說完之后,廣仁也不理會有些愕然的三個廣字輩師弟,帶著自己的門人和百濟的尸體向著大殿之外走去。 廣孝三個人誰也沒有想到廣仁竟然會說走就走,不過少了最大的一個競爭對手,三個人只是默不作聲的相互看了一眼,誰也沒有開口阻攔大方師離開的意思。眼看著這位大方師就要離開的時候,吳勉身后有人嘆息了一聲,隨后一個幽幽的聲音響了起來:“這就走了嗎?看來徐福之后,方士一門再無中興之人。可惜籛鏗創(chuàng)方術(shù)以來兩千多年,方士還是難逃消亡的厄運……” 這話還沒有說完,站在大殿門口的廣仁回頭,將目光對準了說話的那人身上。說話的是不顯眼的中年漢子,這人手里牽著一個光屁股的小娃娃。廣仁的記憶當中并沒有這樣的一個人物,微微笑了一下之后,大方師慢悠悠對著那漢子說道:“那么閣下呢?閣下?lián)未蠓綆煹臅r候,看出來方士一門要消亡了嗎?” 在廣孝三個人驚異的眼神中,廣仁收斂了臉上的笑容,看著化身為邱彪的任大方師姬哀繼續(xù)說道:“之前得知這里是任大方師的飛升之地,我已經(jīng)有些懷疑。剛剛見到這神鬼莫測的渡法之術(shù),我可以肯定閣下貴姓姬。本來按著方士一門的規(guī)矩,在場所有的人都應(yīng)該向任大方師大禮參拜的。不過可惜了……” “廣仁,你說他是任大方師?”沒等大方師說完,廣義忍不住直呼其名,倒退了兩步之后,盯著對面那個不顯眼的中年漢子,嘴里對著廣仁繼續(xù)說道:“不對!如果說他是任大方師燕哀候的話,那么成仙的那位是誰?” “也是燕哀候大方師”廣仁對這位師弟的無禮毫不為意,淡淡的笑了一下之后,看著那位任大方師接著說道:“成仙的是本尊,現(xiàn)在給我們教誨的是他老人家在飛升之前,藏在一個凡人皮囊里面的一絲魂魄。如果我猜的沒錯,這里應(yīng)該藏著一個需要我們這位前任大方師親自看管的寶物……” 到底是徐福之后大方師的繼任者,廣仁所說的就連吳勉都沒有想到。他回過頭來看了還在嬉皮笑臉的歸不歸一眼,有帶著涼氣的語調(diào)說道:“看來你還有什么事情沒有告訴我……我就說你怎么對這里這么好奇,原來還真是藏了私貨的。” 歸不歸訕笑了一下,沖著吳勉說道:“這個你誤會老哥哥我了,這樣的事情是方士一門的不傳之秘。像我這樣一個被踢出門墻的老家伙怎么可能知道?”吳勉閉著眼也能猜到這個老家伙還有什么在瞞著自己,只是現(xiàn)在這樣的情形不好作。 就在吳勉瞪了一眼歸不歸的同時,廣孝突然怪笑了一聲,他和廣體一樣,都不在稱呼大方師,直接點名道姓的說道:“廣仁師兄,知道方士一門的開山之祖就在這里,還要讓我們這幾個人給你斷后嗎?好算計啊,等到我們和任大方師兩敗……” “誰說占了一個凡人皮囊的魂魄,還可以被稱為大方師的?”沒等廣孝說完,廣仁很難得的打斷了他的話。這位大方師眼睛盯著燕哀候,淡淡的一笑之后,繼續(xù)說道:“魂魄再無身前之位,這還是任大方師立下的方士之規(guī)。既然燕哀候只剩下了魂魄,那這里也就只有一個大方師了。我等眾人追回遺落在外的本門重寶,怎么說都不為過吧?” 說到這里,廣仁將目光轉(zhuǎn)移到了吳勉和歸不歸的身上,隨后繼續(xù)說道:“說句不恭敬的話,今天這里只有一個大方師,方士一門以我為尊。就算燕哀候本尊此時將世臨凡,也不能再干涉此事。既然吳勉先生不肯歸流,那么就請歸還本門遺失在外的重寶吧……而且既然我們這些晚輩到了,這里所藏之物自然有我們這些晚輩來看管,燕哀候也可以收了這絲魂魄,成就仙界大圓滿的功德。” 廣仁的言下之意已經(jīng)說得明白,這次不但要吳勉從徐福那里得來的方士重寶,還要燕哀候留下這絲魂魄看守的寶物。而且礙著方士一門的規(guī)矩,就算是燕哀候這樣過了氣的任大方師,也不能對抗現(xiàn)任大方師的法旨。之前給吳勉和歸不歸二人渡法,還可以裝糊涂掩蓋過去。不過現(xiàn)在已經(jīng)亮明了身份,就算他是任大方師的魂魄,也不能強加干涉了。 “你是第二個用大方師的名頭來壓我的,不過你比小徐福更讓我厭惡。”燕哀候似笑非笑的在眾人臉上掃了一圈,隨后突然怪異的笑了一下,繼續(xù)說道:“可惜了,斗心眼你也不是任大方師的對手,小吳勉,來,給我磕個頭。今天大方師我的心情好,收你做個看門的小徒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