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頁 “昨晚我一直在想,我該怎么和周晚說,又該怎么盡可能地保證活下去的同時不傷害到我的朋友。結果我想著想著,突然想到,我們都知道魅鬼和女人生孩子,孩子出生當天必須吸取大量的怨氣來替代魅鬼千萬年來自然形成需要吸取的貪嗔癡怨。而這種怨氣,要么來自于死人,要么來自于母體。我們知道這一點,是源于喻行川看到的一個男魅鬼和女人的地煞。這個地煞里的故事,也造就了隱山寺的前身發生大火,山寺維修翻新,換了一個樣子。” “但我突然發現,這個地煞單獨看,確實是沒有問題的。可是如果把地煞和周晚的出生時間對比來看呢?隱山寺翻新,是半年前后的時間,可是周晚出生,是約莫一十年前啊。周晚出生明明有先例,那么地煞里的那個男魅鬼既然也是隱山寺附近的魅鬼,他為什么會不知道孩子出生需要什么代價?為什么周鏡沒有告訴他?還是說,地煞里的信息其實是有誤的,是有人特意安排好了這個地煞,為了展示給玩家看?” 想到這一點的時候,正值最后一晚的深夜。 燕星辰一人半睡半醒著思考著,不知不覺地靠在了齊無赦的肩上。 對方的體溫撞上他略微冰涼的臉頰,他一個激靈,突然坐直了睜開眼。 齊無赦似乎一直在留意他的動靜,這人居然也立刻就醒了,低聲問他:“想到什么了?” “時間,時間線不對。” 燕星辰專心思考著,直接就著桃木燒出來的火光,在他們身周布下隔絕的道具,隨后抓緊時間開始梳理起了猜想。 “周晚既然出生在一十年前,以周晚回憶里的周鏡的性格來看,不可能不會將魅鬼和女人生孩子需要付出的代價告知其他男魅。所以這一十年來,隱山寺彌漫出來的貪嗔癡誕生而出的魅鬼,不可能會遇到因愛侶生子而產生的災禍。” 齊無赦不假思索道:“如果這樣想,那么只有一個可能,地煞根本不是發生在半年多前,而是起碼發生在一十年前之前。說不定呢,周鏡和江璨知道生孩子的代價,都是因為有這個‘前人’的經驗在前。” “我也是這么想的。魅鬼本來就擅長操控貪嗔癡怨,地煞沒辦法憑空產生,但是稍微刪改,魅鬼是可以做到的。” 有時候,日常生活里的很多事情,稍微掐頭去尾一下,事情都會變成另一個模樣。 地煞自然也會。 其實地煞里面是沒有明確時間的,喻行川看的也都是不太清晰的畫面,只是能得知大致的往事。 他們之所以認為,那個地煞就發生在半年前左右的時間,是因為山寺翻新的時間是在半年左右。 而他們會覺得,那個地煞就是上一批玩家的任務,相關的信息全都出自江璨之口。 那他們便要排除兩個因素:他們下意識默認的時間線、江璨所說的一切和那個地煞有關的信息。 他們需要摒棄掉一切干擾因素,從頭思考,并且不能再走入錯誤的思維里面。 “如果從零開始思考,”燕星辰說,“男魅和女人的故事,應該是發生在起碼一十年前,但隱山寺的翻新痕跡是做不了假的,翻新是半年前左右,所以女人生子之后男魅和孩子都死了是一十年前,但是那個女人找到隱山寺并且自焚,是半年前。周鏡去掉了一些顯露時間線的東西,把這個地煞營造成了上一批玩家的副本任務。” 那一直聲稱自己在幫助玩家的周鏡為什么要這么做? 他們為什么要費那么大力氣重構一個地煞來掩蓋上一批玩家的副本任務? 地煞的故事里,那個女人一十年前就喪夫喪子,為什么半年前才找到了隱山寺,還剛好被小和尚放了進來燒了大半的寺廟? 上一批副本玩家的任務內容一定有問題。 “這已經說明了一個問題。” “首先,江璨不是魅鬼,周鏡才是。周鏡幫助江璨去掉了一些地煞里的內容,刻意把地煞放在主殿前,用三十個名額來逼迫玩家進入主殿——這樣就一定會有人見到那個地煞。哪怕那個人不是喻行川,而是一個水平一般的玩家,哪怕知道的玩家死了,他可能也會重塑那個地煞,讓其他玩家看到。” “那我們基本可以斷定,周鏡沒有幫玩家,他明明一直在幫江璨。” “不管怎么樣,周鏡都撒謊了。” 燕星辰斬釘截鐵道:“他和江璨根本就不是各自為營,而是在假意敵對,實則合作幫我們引到他們希望的方向。” 第(3/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