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頁 幾百年前的往事是真,但枝青絕對沒有像故事里那樣好。 燕星辰再度站在原地,看著落葉看了一會,并不慌張。 他指尖繞著金拆的線頭,時不時玩一玩,沒有拉——他不知道齊無赦那邊的情況,萬一拉了線頭影響對方破障就不好了。 這落葉紛紛而下,他悠哉悠哉地隨手按了好幾張落葉,在其中來回移動。 半晌。 他笑了笑。 “故弄玄虛。” 這秋境搞得如此玄妙,好似進(jìn)入的人只能被無盡的落葉掩埋,漸漸絕望。 可是…… 這些都是一葉障目罷了。 沒有自然的風(fēng),是這個幻境最大的敗筆。 燕星辰閉上了雙眼。 他從兜里拿出匕首,抬手,隨手一甩。 匕首劃過半空,帶來一陣輕風(fēng)。 輕風(fēng)卷動落葉。 燕星辰凝神聽著。 片刻。 他抬腳,快步走到了不遠(yuǎn)處一張即將落地的落葉面前,彎腰撈住了那一片落葉。 在他碰到那片落葉的一瞬間,眼前的一切突然停滯了下來。 ——果然如此。 這個幻境看上去無懈可擊,但追溯根源,它是盲女畫的。 從壁畫上的內(nèi)容可以推斷出,當(dāng)時枝青教盲女驅(qū)鬼術(shù),盲女心懷感激,卻沒有什么可以報答枝青的東西。她即便什么都看不見,但也還是在族人的幫助下,畫出了青山四季的畫卷,以此作為報答,送給了枝青。 但她畢竟看不見。 幻境既然是她畫的畫所造,那么便會符合當(dāng)時一個看不見的人的特性。 這個秋障看上去要用眼睛去分辨,可其實,用眼睛去分辨反而是最錯的做法。 就如同齊無赦平時看不見東西一般,失明的人分辨東西,用的不是眼,而是耳鼻。 ——聲音。 視覺會錯,聲音不會。 正巧那個幻境里面沒有風(fēng),像是為了遮掩什么一般。 果不其然,他自己帶起一陣風(fēng)劃過落葉,卻只聽到了一片落葉的聲音。 便是他抓到的那一片唯一真實的代表著出口的落葉。 現(xiàn)下。 燕星辰只感覺周圍一晃,他眨了眨眼,四周和手中的落葉已經(jīng)全部消失。 他出來了。 他正身處一間五六米長寬的房間,房間兩側(cè)閃著燭火——赫然是兩盞巫女燈! 看來破了障,他終于到了盲女藏秘法書的地方。 前方那兩盞巫女燈中間,擺放著兩個木架,上頭各自放著一本書。 而他的身后,分別掛著四幅畫。 這四幅畫中,有一幅畫正是秋日落葉。 四幅畫一旁還有一個旋鈕,旋鈕旁邊有扇關(guān)閉的門,應(yīng)該就是離開的通道。 前方那兩冊書就是枝青教給盲女的秘法,后面這四幅畫是盲女作為報答送給枝青的青山四季畫卷。 他們在壁畫之上,敲了三下,打開了這個密室入口。 密室入口發(fā)現(xiàn)他們不是設(shè)立密室的人——他們不是女祭司,于是便開啟了春夏秋冬四季畫卷,以此來攔住他們。 燕星辰方才就是從秋日畫卷找到出口,這才成功來到密室。 但這四幅畫只有他剛才走出來的那個秋日畫卷是有內(nèi)容的,其他都是空白的。 難道是有人走出來了,破了局,那幅畫的畫面才會重現(xiàn)? 也就是說,另外三幅空白的畫,里面的人還沒有出來? 如果是他們四個人各自進(jìn)入一幅畫的話,齊無赦、許千舟和周晚應(yīng)該各在其中一幅畫里面吧? 齊無赦居然到現(xiàn)在都還沒有出來。 燕星辰走上前,正待看看那兩本秘法,后方傳來巨大的一聲悶響。 他回過頭去,只見許千舟和周晚幾乎疊在一起落出了畫卷,而墻壁之上,其中一幅畫卷顯露出了冬日冰雪的景色。 許千舟手腳還有些僵硬,面色卻漲紅了:“壓、壓壓壓壓到我了!” 周晚:“沒站穩(wěn)。” 燕星辰一眼便看出這兩人是一起從冬季的畫卷里走出來的。 他神色微動:“厲九澤在其中一幅畫里面。” 如果許千舟和周晚只進(jìn)了一幅畫,齊無赦一幅畫,他一幅畫,那還有一幅畫,只能是后來撞見他們的黃泉。 只有一個進(jìn)入的名額,進(jìn)來的人也只有可能是厲九澤。 只不過厲九澤當(dāng)時進(jìn)來的時間肯定比他們慢,所以許千舟和周晚出來了,厲九澤還沒有。 齊無赦仍然沒有出來,這著實讓燕星辰奇怪。 他復(fù)又回頭,走回了那幾幅畫前,對著那兩幅還是空白的畫,稍稍勾動了一下金拆線頭。 周晚看出來了:“你是不是有辦法定位齊無赦在哪幅畫?” 燕星辰指向上頭那一幅:“厲九澤在這里面。” 周晚笑了一下。 這幅畫現(xiàn)在還是空白的,破局了才會顯現(xiàn)內(nèi)容。 但只要是有點經(jīng)驗的玩家,都不難看出,這種幻境道具,既然畫上的內(nèi)容就代表了幻境里面的困局…… 如果這時候空白的畫上會突然多出點什么,想必畫里面的空間也會遇到一樣的東西。 兩人對視了一眼,露出了心照不宣的表情。 許千舟突然明白這兩人要干什么:“你們兩個的心好臟啊!你們怎么能做這種事情?” 燕星辰挑眉:“我們?yōu)槭裁床荒茏觯俊? “這么爽的事情,要讓我來做。” “……” 許千舟說著,自己掏出了一支筆,在厲九澤所在的那幅畫卷之上,畫了一片大火。 第(3/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