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頁 如果他沒有記錯的話,有問題的那幅畫里,一片綠草綠植中,恰巧有一株比較常見的、許多人都認得的綠植。 綠植的葉子比較圓,葉尾微尖,幾個枝丫的最上頭頂著小小的綠苞,似乎是還沒有□□的月季花。 “沒有長成……” 沒有長成的月季花。 他喃喃自語道:“雖然你的話聽上去有點怪……” “你又在說什么?” “但是我好像剛好得到了點想法。” 燕星辰左右看了眼,確認沒有其他還活著的玩家路過,走到最近的一間客房旁,從物品欄中拿出剩下的最后一張中級避陰符。 許千舟眼睛再度一直:“我x,又是中級符咒道具,你怎么還有!??” “最后一張了。” “哦,那是得拿在手上,好好保存,危急時刻說不定能救命。” 許千舟話音未落,燕星辰一個抬手就把那中級避陰符扔到了那間客房的門前。 中級避陰符被使用,落在門前時,沒有任何遇到陰氣該有的反應,只是抖了抖,便緩緩往下飄,沒落在地上就散成了粉末。 一次性符咒只要被使用,不管有沒有發揮作用,都會徹底失效。 許千舟:“???” 不是最后一張了嗎? 不是剛說要收好嗎? 這么浪費的嗎? 燕星辰絲毫沒有心疼的感覺,神色從容道:“這房間應該是安全的,我們先進去,我需要整理一下思路。” 他根本沒回頭看到許千舟的表情,推開門便走了進去。 末了,他還懶得回頭再來拉呆在原地的臨時隊友,一根沾染著惡業的金拆自內而出,直接暴力地把許千舟拉了進去,還順帶關上了門。 許千舟:“……” 他們進的這間客房和其他客房沒什么區別,只有一些普通的木制家具,一張年代頗為久遠的書桌,書桌上擺著筆墨紙硯,上頭都已經落上了塵。 關上門后,燕星辰走到書桌前,一把掃落了那些沒什么用還很麻煩的筆墨紙硯,從物品欄中拿出了每個玩家都會準備的一些現實世界里會用到的紙筆放上去。 “我剛才想到,這些畫其實并不是毫無區別的。這里畫太多,我們就算走過的路線有限,我也沒辦法全都背下來。但我記得死亡觸發的那間房門口的畫,那幅畫上的植物雖然也是一片綠色,但是有一點是不一樣的。如果我沒記錯的話,那幅畫的綠植里面有幾朵沒有長成的月季花。月季花沒有□□,只有一點點顏色,所以整幅畫看上去所有植物都是綠色的。” 他語速極快,神情嚴肅,許千舟方才懵了片刻,便明白過來燕星辰好像真的想到了點什么。 剛才那個紙扎孩童手中的花,確實是月季花!! 許千舟立刻把其他想法拋諸腦后,快步走到書桌前,問燕星辰:“什么意思?你是說如果畫里有沒有開花的月季,說明那間房會觸發紙人獻花?” “ 不,如果區別這么明顯,這個劇情點恐怕早就被別人得到了,那幅畫也不值得一個死在副本里的玩家拼盡一切送出副本。你先把老猴兒他們帶進來的那幅畫拿出來。” 他方才在池修等人面前,還乖順無害得很,仿佛別人說什么他就聽什么。 可現在,他分明從頭到尾都占據主導,明明副本經驗他更多、新人排行他也不低,結果他現在全都被燕星辰帶著走。 許千舟唏噓道:“誒,你這么聰明,還這么暴——能打,為什么不直接告訴大家?” 燕星辰抬眸看了他一眼,只是說:“紙扎孩童帶來的這個死亡觸發,可能和捉迷藏一樣,關系到什么往事。但是這個死亡觸發和副本名字一模一樣,一定是串聯各種故事碎片的核心,不得到它的信息,我們即便得到再多的碎片,也不一定有用。” “把我們從老猴兒那里偷偷換來的圖先放在一邊。還有,今天和昨晚我們看到的兩次紙扎孩童出現的房間門旁邊的掛畫,回憶一下。剛才我聽到你和他們交換信息,另外一個我們沒有看到死亡觸發的情況,他們給你描述了那幅畫的樣子。所以我們現在有四張圖,一張是黃泉找到的線索,還有三張分別是副本里觸發紙人獻花的房間門口掛著的畫,這三張都畫下來。” 他們現在不能隨便亂走,那些畫萬一被仆人換過,還不一定是原來的,只能根據現場的回憶先畫一下。 他接著說:“這四張,很可能有一個共同點,我需要放在一起確認一下。正好看看池修給我們的信息有沒有問題,如果沒有問題,這四張的共同點肯定是一致的。” 他直接把筆扔給許千舟,再度強調:“盡快。” 許千舟下意識抬手接了一下,把筆握在手中轉了轉,“那可不是幾個字幾句話啊,那是好幾張水墨畫,畫里面還有各種七七八八的細節景物。你讓我畫?” “你的天賦技能不是過目不忘嗎?” “……你怎么知道的?” “我們昨晚就開始一起行動,陳宅錯綜復雜,房間太多,尤其是客房這一片,每條走道除了掛畫不同,其他地方都長得一樣,走錯才是正常的。但是你從來沒有迷路過,即便是走錯路,剛走到那條路上你就回頭了,明顯是都認得它們。” 許千舟轉筆的手一頓,咬牙道:“難怪你都讓我先走……” “時間緊迫,如果我能推測出來,我們會得到一個劇情碎片。故事碎片是需要花時間入夢去看的,而且我晚上一定會面臨更多危險,現在離黃昏只有七個小時左右了。你快畫,你畫出來,我確定一下得出結論,這個劇情點應該會同時給我們兩個。” 他看了一眼許千舟的神色,又看了看許千舟手中的筆,恍然大悟道:“你該不會是……不會畫吧?那你口述,我來。” 許千舟不服了——要是他這方面都全靠燕星辰,那可真是白瞎了他的排名。 他直接繞過書桌,在書桌后的椅子上坐下,拿過一張紙放在眼前。 “我怎么可能不會畫?”他推了推眼鏡,肯定道,“我進樊籠之前是學藝術的。” “哦。” 那他正好可以抓緊時間去畫一些符咒道具來用,副本里剛過一天一夜,他準備的中級符咒就已經消耗得差不多了。 “我去隔壁客房,好了喊我。” 許千舟卻已經完全低下頭認真畫了起來,對燕星辰這話都沒什么反應。 這也省了燕星辰解釋的功夫,他在一旁留了幾張低級避陰符以防萬一,拿著剩下的十幾張低級避陰符,去隔壁客房門前試了試。 白天不需要掛木牌,房間里只要沒有死亡觸發, 都還算安全。確認沒有危險后,他便獨自一人進隔壁房間畫符去了。 三個小時后。 燕星辰被許千舟叫了回來。 這么短的時間,畫出來的符咒道具數量不會很多,對他而言,還不如他自己用血臨時作符。 于是他剛才想了想,決定給許千舟和池修一些符咒道具,強行連著畫了三個小時,期間還特意開啟了兩秒小白臉天賦,在武力值翻倍的情況下用較短的時間畫成了五張中級符咒。 此刻,他因為太過透支,面色微白,有些虛弱。 他揉了揉額頭,將剛畫好的符咒隨手揣在兜里,緩步走到書桌前,輕聲問:“畫好了?” 許千舟邀功般地笑了笑,將那老猴兒他們帶進來的畫,還有他剛剛根據記憶畫出來的三幅畫拿出來。 其中兩張,是他們親眼所見出現了紙扎孩童的房間旁邊掛著的,還有一張,是根據剛才和池修他們得到的細節和他們見過的類似的畫的樣子模糊畫下來的。 四張圖擺在一起。 燕星辰只掃了一眼,一瞬間頭更疼了。 他皺著眉,指了指其中一幅畫上的一串簡筆畫:“這個火腿腸是什么?為什么長在地上?” “……”許千舟默了幾秒,麻麻地說,“那是狗尾巴草。” 燕星辰:“……” 他指尖一動,落在了另一張圖的右上角:“這個榴蓮為什么長在房檐 “那是燕子窩。” “……”燕星辰指尖一個用力,差點沒把那“燕窩”戳破。 在現在這種多走幾步都可能死于非命的時刻,他強忍下了把許千舟捆起來扔出去的沖動。 “你不是說,你進來之前,是學藝術的嗎?” “是啊,我學音樂的。音樂不是藝術嗎?” 燕星辰:“……” 突然好懷念齊無赦這個隊友。 第(3/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