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陸非和張古兩人開車到臨市的時候, 已經是晚上了。 因為從工作人員處輕而易舉的拿到了陸稚橋的地點位置,所以他們二人是直接朝著方向福利院開過來的,先踩了一波點, 直等到保安人員昏昏欲睡時, 才準備動手。 福利院為了防止有人偷東西, 在院墻上面都黏上了一層破尖玻璃。 陸非將自己身上的刀收到了包里, 拿出了他自己制作的長柄彎鐵鍬,手拿著長柄, 鐵鍬在院子的墻頭輕輕一掃,彎曲的弧度便勾住了那些玻璃渣,將它們全部掃下。 而白東則看著這些落入地面的草屑里頭的玻璃渣, 拿出了手機,發了一條短信出去,隨后他手機塞進了自己左邊的口袋里, 手指在口袋里一摸, 摸到了兩支注射器, 里面裝著一管透明狀的液體。 白東嘴角帶著微笑, 接著月光給墻壁造成的陰影,他靠在墻壁上, 隱藏在其中。在夜色的掩蓋下, 如果不仔細看,絲毫看不出來這里有一個人。 陸非將這一側的玻璃渣全部掃干凈了之后,套上了干活用的硬質棉麻手套, 兩只手搭在了墻頭上,有了手套的保護,墻頭上殘留的玻璃渣也扎不盡他的手心,而在他下面的張古則趁機用力將他一抬, 二人通力合作,陸非順利的攀爬到了墻頭上。 他立馬轉過身,朝著張古的方向伸出手,準備將張古給拉上來,卻絲毫沒有注意到,自己的身后,有一雙眼睛在直勾勾地盯著他。 本來,張古是打算讓他自己進去把小兔崽子給弄昏綁出來,但是他只要一想到那小兔崽子的眼神,心里就會打寒顫,擔心自己到時候治不住,所以便讓張古和自己一塊進來,綁了小兔崽子,兩人再翻墻出來。 想到了陸非這個人做事不靠譜,張古不愿意多此一舉,但為了萬全,還是答應了他的請求。 陸非伸出手拽住了張古,剛要用力將他給扯上,下一刻,他就察覺到有什么冰涼的東西爬到了自己的腳脖子后面。 他心里一涼。 脖子僵硬,根本不敢動。 張古都拽上了陸非的手,卻不見這人使勁,心里不耐煩了:“你是……”是不是想反悔。 話還沒說完,就對上了陸非驚恐的眼神。 他壓著嗓子,聲音顫抖說:“古哥……有東西——”話未完畢,那東西一下子使勁,將陸非給活生生的拽了下去,而他下墜的力量直接作用到他的手上,手臂一使勁,張古趁機翻了上去。張古剛想罵兩句,就看到陸非躺在地上不醒人事。 而他的腳,還一下子被拽住了。 一個人影陡然出現在他的面前。 他的面容! 張古驚訝的說不出話,一股直覺告訴他,趕緊逃! “媽.的!”他用力想掙脫掉,正準備往墻下面跳過去,卻不料,那腳脖子上的力量很大,直接拽住了他這只腳墻里面墜去,兩股力量一作用,張古直接橫跨在了墻頭上。 他的一層西裝褲擋不住細碎的玻璃渣,玻璃渣瞬間扎住了他的月夸中間,痛得他剛想大叫,但下一秒,他就被人拽了下去,直溜溜的橫摔在了地上,背上的痛瞬間傳遍了他的全身。 張古知道,如果自己現在不叫的話,落到這個人手上,他肯定會死的! 如果引來了其他人,說不定他最多去警察局走一趟。 他立馬張開口,準備大叫,白東怎么回讓他如意呢? 他直接一只腳踩在了他的嘴巴上。 這么一阻塞,張古只能喊出小聲的唔唔! 白東蹲了下來,看著那個在自己面前露出驚恐神色的男人,他輕聲說道:“知道為什么你毫不還擊之力嗎?”說罷,不等到張古回答,從口袋里拿出了另外一只針劑,張古見著那一根小管,里面不知道裝了什么東西,掙扎得更厲害。 可是他即使掙扎得再厲害,內心再想逃,那管針劑還是直接扎入了他的脖頸處。 張古嗚嗚叫了起來,掙扎的動靜愈發大了起來,可是隨著針管的推進,脖頸處的青筋慢慢的平息,他的叫聲也逐漸小了起來,最終消失……在這夜色中。 只有在此時,白東才自顧自的回答道:“因為……我已經在心里模擬了好多次,唯恐有點出錯,讓你逃跑了。” 他將東西塞進口袋,又從看了看陸非隨身帶的包裹,發現里面裝有繩子,還有兩把刀。 白東看了昏迷中的陸非,拿出繩子將二人綁了起來,又收了陸非的刀。一切做完了之后,白東注意到了站在一旁的陸稚橋,朝著他旁邊走過去,將旁邊的29寸行李箱拿了過來并打開,隨后將陸非塞了進去。 陸稚橋看著白東的流利的動作,他開口說道:“做了便無法回頭了。” 白東的動作不停,只顧拉拉鏈,直到拉鏈全部裝好,他才說道:“選擇的那一刻,我就沒想過后悔。”白東起身,拉著行李箱,他無比自然的對陸稚橋說,“幫我看一下另外一個。”用腳提了提昏沉中的張古。 陸稚橋站在原地,垂下眼簾。 白東倒也不管陸稚橋的回答,只顧推著箱子走了,走出了福利院。 此時此刻,正是深夜人靜時,本來這一塊就屬于郊區,白日人都不多,更何況夜間呢。 他左轉走了幾步,便看到了停放在一處的車,是陸非開過來的。 白東將箱子拖到了后備箱,將陸非甩了進去,自己再離開時推著空箱子。 白東回過來的時候,陸稚橋還站在原地。 似乎是想到二人以后再也沒有相見的機會了,白東想了想,說道:“這件事和你無關,以后也不用再管了。” 陸稚橋不做聲,看著白東的動作,半晌,他才說道:“你恨我嗎?” 白東聞言,似乎覺得有些好笑,他停下了手里的動作,走到了陸稚橋的面前,身上凜冽的氣息好像瞬間柔和了起來,變成了幾年前那個在面店老老實實干活的男青年,他伸出手揉了揉陸稚橋的頭,說道:“不恨的。”頓了頓,又補充道,“相反,還很感謝你。如果不是你把這些信息透露給我,告訴我王古的信息,告知我我妹妹的死訊,或許,我會自顧內疚一輩子。” 他回退到原來的位置,將張古,哦不,應該是王古,將王古搬了進去,拉上拉鏈,說道:“人活著總得有個念想,奔著念想去,才不算碌碌無為。” 他推好箱子,看向了陸稚橋,眼中的神色柔和了起來:“以后好好過吧,你還年輕。即使找不到光,但我聽說,跟著光源,也會受到照耀。那小孩兒,很好對吧?” 陸稚橋自然知道白東口中的小孩兒是誰,想到他趁著鯨鯨睡著的時候出來,他低聲嗯了一下。 他將口袋里的鑰匙拿了出來,甩給了白東。 白東順手接過鑰匙,灑脫地笑了笑,朝著他揮了揮手,竟有些少年意氣的意味。 從此,他就在黑夜中行事了。 但是他不后悔。 白東想著在幾個月前,一條關于白西的短信發到了自己的手機上,上面告知了白西的死亡訊息,死亡原因,現今在何處。 他本來以為是惡作劇,可是那短信太具體了。 具體到什么程度呢? 甚至為他分析了法律條款,如何判刑。他按照短信上面所給出的信息咨詢了律師,律師也給出法院可能判處的刑罰。 與幾年前的幼童被殺案件相比,白西的案件從倫理上來講,只有不及,未過之。可是那件案子的結果呢,一審的時候還沒有給犯罪嫌疑人判處死刑,只判了無期徒刑。 那白西呢? 是不是這些人關個幾年就會放出來? 白東不知道,他知曉結果之后,將自己關在了房間一整夜。 這一整晚里他都在回憶,他回憶什么呢? 想著小時候的白西是多么聰明伶俐,每次考試都是滿分,比他聰明太多太多了。那時候他想,反正他讀不進書,以后他可以打工供白西讀書,要讓她成為村里的第一個女大學生。 白西從小很乖,總是會跟在他身后,喊哥哥哥哥。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