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意思是,我的傳承不明不白,或許是偷了你們歲月神族的術式法門?”我笑道。
郁悒看我調侃的表情,頓時啞然失笑:“我哪敢這么想?可終究有些疑惑罷了。”
“無妨,說偷也不算吧,但借鑒肯定是有,不過已經和你們走的不是一個路子了,具體說來,應該更像是你們傳承自原始一族的思考方式衍化而來,適合我自己的術式。”我倒也直言不諱。
“啊?我聽不明白,還請解惑。”郁悒一臉茫然。
“你可知萬族的始祖都來自何處?”我反問道。
郁悒愣了下,搖了搖頭:“我只知道我們萬族始祖在很久很久以前,就從某個星海來到了這里,為了前往夢想之地自由星海而努力奮進,至于罪族之名,也是不知道什么時候起的,據說就連最古老的萬族血脈,也沒有可考的記錄描述其中原委,后來大家就無暇他顧了,因為畢生,可能都會花在前往自由星海的路上,又怎么會考究這聽起來就沒什么用的無聊之事?”
“呵呵,這倒也符合生存的本質,不過我可以負責的告訴你們,甚至是萬族的所有生靈,大家并非是起源于自由星海的逃難民族,所以前往自由星海之舉,只是為了涌入這片星海宇宙中,只可惜,即便我們再怎么努力,自由星海的生靈也不可能會承認外來者,因此會將我們定義為罪族。”我笑了笑。
之前復制了郁悒的術式后,經過改良已經把我的身體靈竅容納提升了數倍不止,目前還得繼續消化一番,所以一邊鞏固,一邊和她閑扯倒是不錯的選擇。
“啊?我們真是外來的星海來客?可我們真的和自由星海的生靈不同么?會不會一樣,可我們卻不知道?我看過你召喚的影像,卻為什么感覺他們和我們其中一部分種族沒有什么區別?”郁悒提出了質疑。
我當然明白她為何這么想,就說道:“星海之間何其遙遠,所跨虛域又何其龐大?想要來到這個地方,已經不是肉身可能到達,而在這里誕生的生靈,即便是在萬族回廊之中,也已經是這片星海的一部分了,生老病死,存在和虛無,都將歸咎于這里,絕不可能再是所來星海的一員了,或者還存在的,就是舊有的一絲虛念罷了,或有或無,或想起也不可想起……”
看到我目光中的思緒似乎飄去很遠,郁悒居然一時出神說不出話來,好一會才幽幽說道:“雖然我是歲月神族的神女,自認閱盡萬族典籍,可通曉萬族語言和知識,可對于你說的一切,我竟無處從別處典籍中尋找到根據……可聽你這么一說,我卻深信不疑,也不知道為什么呢……”
“可能是因為你喜歡我?”我嘴角掠起一抹玩味笑容。
郁悒忍不住噗哧笑出聲來,好一會才憋住說道:“初時就覺得你與眾不同,故而一直關注又加,可后面又覺得你行事兇悍,難以用常理推斷,可不想現在接觸下來,你和其他的天驕似乎又沒什么不同,居然也有這么可愛的一面,不過話說回來,我可跟別的小女孩兒不一樣,歲月神族即便都長壽,可長到我這般模樣怕已經七八千歲有余了,如你這般的對我而言也不過小孩兒罷了。”
我忍不住樂了,怪不得這郁悒看我時的神色和動作,似乎都帶著一股奇怪的知性魅力了。
“是么?可惜呀,即便你七八千歲了,也不過是在時空跳躍間產生的虛渺歲數而已,實際上你于萬族之地而言,也不過存在了二十來年的小女郎罷了,和我這少年郎又有何不同?如果非要計算上那些跨越無數時空的年歲,如你這般對我而言也不過小孩兒罷了。”我用同樣的語氣結束了對話。
郁悒詫異的欲言又止,但很快莞爾一笑:“和你說話,真是令人愉悅,雖然有些種族說話的時候也老氣橫秋的,可跟你完全不一樣,你說話的時候,真的好像是從遙遠的歲月長河中擺渡而來,令人覺得悠長寧靜,我很是喜歡。”
“我不介意你的喜歡,若是這次我能夠成功打破這星海禁錮,為萬族打開新的道路,我不介意再送你個前程,當然,若是我們這次失敗了死去……”我想了想,說道:“我再回來的時候,也會為你續上一盞引路明燈。”
“那可真得先謝謝你了,不過我可不會輕易的死去。”郁悒樂道。
即便是百萬積分,上升的過程也相對短暫,我們閑聊之間開始穿過了霧障,進入了宛如火焰一般的熔漿層中。
感受著星石熔漿的恐怖溫度燒灼,我發現身上最先燒沒的是衣服,緊接著,連鎖鏈也開始化作了巖漿的一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