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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娉婷眼珠動(dòng)了動(dòng)，看向大魏氏，“高指揮使救了我，我得當(dāng)面向他道謝。”

    啊？道謝？不用了吧？

    “謝禮已經(jīng)送過去了。”大魏氏放下巾子，拍拍張娉婷手背，“你好生將養(yǎng)著。家里也送了信去。論理我應(yīng)該當(dāng)面向你父親賠罪。求他老人家原諒。你來京城做客，卻出了這樣大的事，都怪我沒能照顧周全。”

    張娉婷反握住大魏氏的手，寬慰道：“不是您的錯(cuò)。要怪就怪歹人心毒。”

    大魏氏紅了眼眶，“只要你好好的，別往牛角尖里鉆，我……”

    余下的話未能說出口，聲音已經(jīng)變得哽咽。

    張娉婷笑了，“我才不會(huì)做傻事。跟活命相比，被高指揮使抱上車，根本不值一提。”

    下車也抱了呢。大魏氏擠出一絲笑容，“你能這么想我就放心了。”

    兩人又東拉西扯說了會(huì)兒閑話，大魏氏實(shí)在扛不住，回自個(gè)兒的院子歇息去了。

    黑暗中，張娉婷望著黑漆漆的帳頂長(zhǎng)長(zhǎng)嘆了口氣。

    那么俊的人抱著她上車下車，而她居然毫無知覺。

    如果她醒著，可以跟那人聊一聊京中見聞，或是向他打聽打聽京城哪家的胭脂水粉做的地道。

    唉，當(dāng)真是……可惜呢。

    ……

    “您的符太好使了。”桑敬雙眼亮晶晶，比比劃劃的說：“往夜叉窩里那么一甩，您猜怎么著。夜叉都碎成渣兒了。風(fēng)一吹，跟雪片似的。漫山遍野那個(gè)飛啊，舞啊，好看的啊……”

    “老桑，老桑。”張玟拽拽桑敬衣袖，“陸五姑娘都知道，你不用說了。”

    桑敬瞪他一眼，“干嘛不說？陸五姑娘知道的跟我說的不一樣！”

    張玟袖著手，“行，行。說吧。說吧。”

    真是的。老桑把他的詞兒都搶了。

    “漫山遍野”那句明明是他回來的時(shí)候跟老陳念叨的。也不知怎么被老桑聽見了，就學(xué)去了。

    學(xué)人說話，被鬼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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