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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琛意氣風發(fā)的答道：“見識到了河山壯美，民風淳樸。”

    元和帝仿佛從他那雙明亮的眸子里看見群山巍峨，流水穿行。他滿意的點點頭，“年輕人就該經(jīng)常出去走一走。”想到太子的身體，舒展的眉頭微微皺起，“倪神醫(yī)當真一點辦法都沒有？”

    昨晚宋琛已經(jīng)向他詳細稟明倪神醫(yī)所言。這一宿，元和帝輾轉(zhuǎn)反側(cè)。既擔心宋儀撐不了多久，又不愿冒險尋術(shù)士為他解蠱。

    他委實信不過那些所謂高人。他更加不想再養(yǎng)出第二個顧懷德。也正因如此，大國師之位至今虛懸。

    “我想請裴真人為父親解蠱。”方才蘇聚與元和帝的對話，宋琛在外面聽到只言片語。元和帝對裴真人心懷芥蒂，宋琛并不感到意外。經(jīng)由顧大國師一事，元和帝不信術(shù)士亦在情理之中。

    宋琛不想也不能因裴真人影響元和帝對他和宋儀的信賴以及疼愛。但他更不能放棄每一個醫(yī)好宋儀的機會。眼下他所能做的就是說服元和帝與裴真人。

    “裴真人一直隱居桃仙谷，甚少踏足塵世。”宋琛輕聲道：“他……是真正的得道高人。”

    元和帝從宋琛的話中聽出幾分小心翼翼。這些微的謹慎令得元和帝心尖一顫。宋琛既是長孫又是嫡出，且是他親自教養(yǎng)長大。說是天之驕子也不為過。在他面前，何曾這般拘謹。歸根究底，都是為了宋儀。

    宋儀也是他的至親骨肉啊。他又怎忍心眼見宋儀受苦痛折磨而置之不理。也罷，不過是個道人。若他真能為太子解蠱，賞些金玉就是了。元和帝喟嘆一聲，“照你的意思去做吧。”

    得了元和帝允準，宋琛喜出望外。如此一來，行事便利許多。

    “你別高興地太早。裴東齋不是阿貓阿狗，喚一聲就搖著尾巴跑到你面前討骨頭。”元和帝唇角墜了墜，“不圖名不圖利的人沒有弱點，最難打動。”

    裴東齋沒有弱點，那么……陸五呢？宋琛眼底現(xiàn)出一絲興味。

    ……

    肥中帶瘦的豬頭肉切成薄片整齊的碼在青花瓷盤里，熱氣伴著肉香徐徐涌入鼻端。陸玹夾起一片放進陸珍面前的小碟子里，“這是你父親最喜歡的一道菜。”

    澹煙樓的柴火豬頭肉。往年陸珍每次回京，陸玹都帶她來吃。其間也會提及故友。今日陸珍方才知曉，陸玹口中的“故友”便是她的生父。

    陸玹放下竹箸，從袖袋里掏出一方布帕印了印眼角，“你父親吶，風光霽月般的人物。”聲音低沉，傷感且悲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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