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或許不忍看到那只母羊一胎兩命而斃亡。”寧司御道。 說完這句話,連他自己都有點不敢相信,自己會維護崔云汐。 “是呀,崔大夫真是心善,連一只羊都不忍心看著它受罪!”一個護衛(wèi)忍不住道。 這話一出,其他人也都覺得崔云汐善良,不擺醫(yī)者的架子,能余尊降貴地去幫助動物,更何況人呢! 在大寧,因為醫(yī)人的身份比常人高。普通百姓病了,沒銀子的只能自己胡亂抓藥吃;有銀子的還只能去街面上那些私人所開的醫(yī)館里找大夫看病。 公醫(yī)館雖然是對普通百姓開放的,可里面的大夫個個架子都大,平日只給官家或者富豪診治,不屑于給普通百姓瞧病。 陳大夫覺得崔云汐自降身份去為一頭畜生接生,簡直有辱他們醫(yī)者的榮耀。偏偏這個時候,寧司御居然是維護她的,他便只好忍著心里的氣,對寧司御道:“王爺,卑職去看看糧倉那些病患,若是王爺有什么差遣,卑職再過來。” 寧司御點點頭,讓陳大夫走了。其他幾位大夫看陳大夫走了,自然也都跟著他走了。 屋里,崔云汐已經(jīng)連續(xù)站了八個小時了,她已經(jīng)雙腿酸疼,雙手僵直,雙眼都開始不聽使喚。 “崔大夫,我的手有點酸,能不能稍稍歇歇?”周峰突然道。 正好崔云汐也累得快到了極限,臉上起的薄汗?jié)窳擞指桑闪擞譂瘢瑢嵲谔哿恕? “也好,我們都歇一會兒吧。”她道。 兩人從床邊走到屋子中間的桌椅邊上坐下,周峰也摘下了蒙在眼睛上的紗布。 “崔大夫,您這些物件兒,以前從未見過。”他看著給方正正在輸血的血袋吊架道,“若是我們在打仗的時候,能有這個救命,那么多兄弟也就不會死去了!” 寧司御的戰(zhàn)神頭銜,也不是憑空得來的。 他從十五歲起就開始征戰(zhàn)沙場,跟隨他的士兵們都對他極其崇拜。 因為在戰(zhàn)場上,寧司御跟他們一樣,身先士卒,從來不是只躲在后方在沙盤上指揮,而是跟他們一道出生入死。 崔云汐聽完周峰的話,突然一個激靈,想到了一個快速救活一百人,然后離開這里的好方法。 “下一次,我就隨軍,與你們一塊兒去!”她道,“能救活一個,便是功德一件。” “崔大夫,你真是太好了。沒有大夫愿意隨軍的,因為太累,太危險。”周峰略有些激動地看著崔云汐道。 “……我們繼續(xù)吧?”崔云汐有點不好意思地道。 周峰沒有再繼續(xù)蒙眼睛,他親眼看到崔云汐是如何醫(yī)治的。 他看到了崔云汐手里的動作,十分佩服她能在顯微鏡下,用那樣細(xì)的線和那么小的針,將里面破壞的脈絡(luò)組織連接上。 周峰心里一百個佩服崔云汐,覺得她簡直堪比華佗在世,比外面那些大夫強得不是一星半點兒。 崔云汐跟他叮囑,不要對外聲張,也不能告訴寧司御。 周峰當(dāng)然覺得奇怪,崔云汐說這些法子都是出自一個神醫(yī)之手傳授的,可那神醫(yī)不容于世,遁隱去了。 周峰被哄得答應(yīng)絕不會對外透露所看到得任何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