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一盞茶的功夫,婢女慌慌張張地跑了回來,上氣不接下氣,她彎腰湊到了李夫人身邊耳語。 李夫人不耐煩地撥開她:“沈夫人不是外人,直接說!” 婢女清了清嗓子:“稟夫人,林氏的包袱也不見了。我在她房間的床上找到了一個荷包,看樣子是……像是男子之物……” 李夫人伸手接過荷包,看了一眼便扔在了地上:“這賤人偷人偷到佛祖眼皮底下了。” 那荷包正好扔在了謝含辭的腳邊,荷包上的一角繡著“綰月”二字。 李夫人沖婢女嚷道:“快去男子留宿的院子里看看那小掌柜在不在,在的話就給人帶過來。” 婢女怯生生地應著,又追問了一句:“夫人,若那掌柜不在房間那?” 李夫人惱道:“不在的話就是私奔了,那我便管不了了,就讓馬夫傳話給老爺吧,林氏是他執意領進門的,他看著處理吧。” “還請沈夫人陪我一同去林氏的屋子里搜上一搜,看看還沒有什么旁的線索。別日后說不清楚,覺得我在污蔑她。” 沈淑怡猶豫著應了,剛想囑咐謝含辭留在房間。一抬眼,她已經走到了林氏房間的門口。 林氏的房間里很規整,畢竟只是借宿一晚,并沒有挪動什么東西,桌子上有一只茶杯,里面的茶水還剩半杯。 謝含辭走過去摸了下杯子,已經涼透了。 “天啊!這是什么?”李夫人指著半開的窗臺。 沈淑怡跟過去一看:“我瞧著是個鞋印,看腳的大小像是個男子。哎喲,該不會是你說的那掌柜的吧?” 李夫人捏著帕子扶額,似是血氣上涌腳底不穩,沈淑怡連忙給她扶到了圓凳上,她踉蹌著坐下,直接將桌子上的半杯茶倒進了嘴里。 “多半是兩人順著后山跑了,她那奸夫還特意來接她。沈姐姐,我怎么會攤上這檔子事,這可是佛祖的眼皮底下啊!哎呦,哎呦,我的頭!” 沈淑怡一直安慰她到了后半夜,第二天一早頂著兩個黑眼圈跟僧人一同做早課。 李夫人跪坐在二人的身后,不停地嘆氣,終于在方丈念到“是諸法空相,不生不滅”時,開始哀嚎。 “嗚嗚嗚,家門不幸啊,家門不幸。我該怎么辦啊!佛祖啊!” 李景瑜這個紈绔竟也一大早來了大殿,他挪著身子,湊到謝含辭的旁邊:“她怎么了?” 謝含辭半閉著眼睛聽經,神情莊重:“她家妾侍不見了,說是昨夜跟老情人私奔了。” 李景瑜吃了一驚:“蜀地到底是民風奔放啊,此事當真?” 謝含辭說道:“自然是假的。他相公大小是個員外,你若是她,會將家丑外揚?吵得整個廟里的香客都知道她家妾侍跟人私奔,她這主母臉上就有光了?” 李景瑜思索了一會兒:“許是怒極攻心。再者,她瞧著不像個有城府的樣子,遇上事了就要宣泄吧。” 謝含辭斜了他一眼:“非也。我倒覺得此事另有隱情,她昨日下車連腳底踩到泥都受不了,手臟了也立馬擦拭。昨夜小妾屋子里剩了半杯茶水,她一仰脖全倒進嘴里了。你覺得這樣的人,會喝那小妾杯里的水?” 李景瑜瞪大了眼睛:“那她為什么要喝?” 謝含辭思索片刻:“要么是茶中下了蒙汗藥,她怕被人發覺,就硬著頭皮自己給喝了下去。但她昨夜拉著我娘的手哭了半宿,說是提神的藥還差不多。要么就是那杯水,本來就是她自己喝剩的半杯。”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