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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璟聲淚俱下：“素素，只要你答應(yīng)我別走，我都答應(yīng)你，我會(huì)比從前活得更堅(jiān)強(qiáng)，更勇敢，再也不做接受不了親人逝去的懦夫了！”

    崔氏的聲音如蚊吟般微弱，但已經(jīng)是她能做到的極致：“對不起，我恐怕不能答應(yīng)你，我已經(jīng)不行了。我走以后，你一定要開開心心的，幸福地活著。”

    白璟握緊她的手，眼淚不停地往下掉，他沒能說話，因?yàn)樘y過以至于說不出話。

    崔氏艱難地睜開眼睛，望著她根本看不到的帳頂，面容安詳而平和：“三月春光融融，我第一次在青青河邊遇上那鮮衣怒馬的少年。”

    “那時(shí)候我就在想，我要嫁給他，嫁給那生機(jī)勃發(fā)自信洋溢的少年。”

    “后來，我們定親了，我高興了很久很久，直到現(xiàn)在，我依然因?yàn)槟愕那笕M心歡喜。”

    “我會(huì)帶著這份歡喜和知足踏上我的另一段旅途，別難過，別自責(zé)，只有你開開心心的，我才能放心下來。”

    白璟從懷里取出一塊手絹，他顫巍巍地打開，臉上掛著的淚水，啪嗒滴落下來，將絲絹侵染出更深的顏色。

    他把絲絹慢慢攤開，原來是一枚小小的平安符。

    白璟把平安符塞入崔氏手里。

    可崔氏已經(jīng)握不住了，手指沒有任何力氣。

    白璟哽咽道：“總是你在說，也該我說了?！?

    “素素，你以為那日我沒注意到你么？你握著一把粉色的團(tuán)扇，笑靨如花，面頰比那春光還要?jiǎng)尤??！?

    “你是那么可愛的姑娘，說話溫聲細(xì)語，臉上掛著讓人的心都能化成水的笑容?！?

    “我故意在你面前縱馬馳騁，故意讓自己表現(xiàn)得英姿勃勃，想方設(shè)法吸引你的注意?！?

    “后來的每一次相遇，都是我故意制造的局，我便是那樣又小心又欣喜地接近你?！?

    “后來我們成為了夫妻，一切的幸福都來得那么理所當(dāng)然，那樣彌足珍貴。”

    “但我始終覺得，自己沒有好好珍惜你……素素，我去城隍廟里求了平安符，我告訴自己要快點(diǎn)振作起來，成為你可以依靠的大樹。”

    “我們會(huì)生兒育女，會(huì)白頭偕老，會(huì)在這艱難的亂世中互相扶持，一直幸福下去……可是我還沒愛夠，你怎就說要離我而去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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