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王馬車停在了安相門口,因為寧司御腿上做了小手術,此刻還不能行走自如,由著兩個下人一左一右攙扶著,走出了相府。 幸虧此時已經(jīng)是深更半夜,沒人看到一向以戰(zhàn)神聞名于大寧的御王殿下也有這樣需要兩個人攙扶的時刻。 待馬車夫?qū)⑸宪嚨男〉首訑[好了以后,他也只能借力兩個下人的肩膀,用手部的力量將自己撐起來,才十分艱難地爬上了馬車。 等了一會兒,崔云汐這才不情不愿地與丹橘被安相送出了門口。 “崔大夫,御王殿下已經(jīng)在馬車里等候你了。能伺候御王殿下,你可是走了天大的鴻運!”安相拱手對她道。 “多謝安相的銀子。還是這個來得實惠!”崔云汐打著哈欠道,“我已經(jīng)將藥交給了新娘子,按時給新郎官服用。等藥完了,相爺再令人到御王府來拿藥。” “多謝崔大夫。”安相一愣,不過也不介意,此刻他對崔云汐自然是千恩萬謝的。 一輛小一些的馬車被從側門牽了過來,自然是讓崔云汐主仆乘坐的。 安相親自領著她們倆走向那個小馬車。 “崔大夫到本殿車里來!” 一道冷颼颼的聲音從前面的馬車里傳了出來,在這漆黑寒冷的秋夜當中顯得格外清晰。 安相眼里又閃過一絲驚訝,不過隨即馬上對崔云汐道:“御王殿下如此盛情,崔大夫,請!” 可崔云汐此刻真心不想跟寧司于共乘一輛馬車,她還想撲在丹橘里繼續(xù)睡覺! “小人身份低微,怎能跟御王殿下共乘一輛馬車?小人還是坐這輛就好了。”崔云汐學著安相的樣子拱手對寧司御的馬車道。 “本王的腿有些不適,崔大夫上來瞧瞧!”寧司御握了握手,咬牙道。 崔云汐心里又開始扎寧司御的小人,她知道這個男人絕對是故意這么說的。 她已經(jīng)將他的膿包處理得干干凈凈了,現(xiàn)在也應該不怎么疼了,哪里會有什么腿部不適?分明就是想借機整治自己。 氣氛一下子僵住了。 馬車里的人仿佛一只藏身在荒草里的猛獸一般,隨時有可能跳出來咬人! 安相見她居然不吭聲,只好打圓場道:“崔大夫,御王殿下既然招你共乘,那可是你的榮耀。快些上車吧!” 御王殿下可是一向高冷傲的,從不與人隨意結交,也絕少見他與人親近。然到御王殿下真地……對這個俊秀的小大夫別有意思? 崔云汐看見安相臉上的神色變得有些古怪,她也懶得解釋什么了,遂道:“安相回吧!” 說罷,她便走到寧司御的馬車前,自己拉著馬車轅爬了上去。 丹橘自然是坐了后面一輛小馬車,她一只手拿著崔云汐的寶貝匣子,另一只手里擰著安相給的沉甸甸的診金。 兩輛馬車終于啟動了。 安相一直站在原地,看著車燈漸漸遠去,這才嘆了一口氣,心道:終于可以回去歇著了! 他在朝中一直保持中立的姿態(tài),不與任何一位皇子結交,也不與同僚走得過近,因此名聲很清廉,也頗得弘景帝的信任和倚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