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第 44 章-《陰靈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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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自家主將這么一喝問, 本來就是在實力的差距面前強撐的諸兵卒氣勢一滯,更有些搖搖欲墜的感覺。
他們自己也知道自己早先到底是個什么情況,理虧……
孟昌長木倉橫掃,血芒隨著木倉勢橫掃而出, 直接沖向攔阻在前方的諸兵卒。
副將心驚, 連忙一震長槊相迎, 同時爆喝:“頂??!”
搖搖欲墜的兵勢這才勉強支撐住了。但即便如此,尚且還能夠站立著迎擊的諸兵卒們也騰騰地往后倒退了兩步。
這兩步的空間被讓出,早就已經(jīng)往后退的那百余兵卒也就罷了,不過是退得更后、更遠一些而已, 可那兩腿顫顫、幾乎要軟倒在地的百余兵卒卻是被暴露在了孟昌的木倉勢之下。
孟昌面色不動, 恍若未見, 但一身兇暴氣機卻完全沒有收斂,兇狠無比地沖撞過去, 直接將那百余兵卒壓得匍匐在地, 不斷發(fā)出痛苦的呻吟。
副將及其他兵卒見得, 都是頭皮發(fā)麻, 只覺得看到了自己不久之后的慘狀。
頂多……
頂多也就能看在他們的表現(xiàn)還算是硬氣的面上,看起來稍微不那么凄慘。
不行!
他們必須得想個辦法!
“尉長!”
又是一陣木倉與長槊碰撞的鏘鳴聲撕裂整個校場,副將終于想到了什么。
他盯著對面不遠處那雙血紅的眼睛,喝道:“我們是主君的部曲, 領(lǐng)主君將令行事,守校場軍規(guī),但是!”
“不論是校場里的哪一條軍規(guī),都沒有主將可以隨意折辱部下兵卒的!”
“你就不怕我等告到主君面前嗎!”
孟昌原本還只是血紅的雙眼陡然化作猩紅。
“你還有臉面提主君!”
他手里長木倉的木倉勢更為兇暴,只逮著副將就是一通猛砸。
副將心頭也是一陣火起。
是!校場里兵卒演練是有些松懈,在主將不在的情況下, 確實是他的責任,可是!
可是!抓著他這一點錯處就要打人,是不是太過了!!
真當他好欺負的?!!
副將被砸了個灰頭土臉,眼里也開始爆出兇光,他抓著長槊的手青筋直接暴起。
“來?。 ?
他怒喝一聲,接引身后兩百余的兵卒氣勢匯聚成軍勢,合身一撞,直接向著孟昌沖了過去。
孟昌不怒反笑:“來得好!!”
兇狠爆裂的氣勢凝成實質(zhì),一浪一浪向著校場沖蕩過去。
也幸好這個校場是跟整個陰域勾連起來的,否則只這一遭,校場怕就得重建了。
不等那塵煙平息,孟昌踏過殘碎的盔甲:“咔嚓,咔嚓。”
副將吃力地睜開眼睛,偏頭看了過去。
副將及諸兵卒固然凄慘,但孟昌看上去也沒有好到哪里去。
整個校場里,如今衣衫整齊、氣機平順的,大概也就是一直在后頭觀戰(zhàn)的幕僚丁墨了。
孟昌一拄長木倉,也不管身上同樣殘破的盔甲擠壓身體上的傷口,蹲下身去,看著副將。
副將眨了眨眼睛,又眨了眨眼睛,才抖落眼睫上沾染的沙塵。
“……尉長,你到底發(fā)的什么瘋?!?
孟昌搖頭,否定了副將的話:“我沒有發(fā)瘋?!?
副將感覺自己都不會說話了,他大大地“哈”了一聲。
說不出是嘲諷還是疑惑。
孟昌不為所動,只盯緊了副將,道:“今日我在安陽郡郡城隍府里見到了主君?!?
副將的表情慢慢收斂。
不獨獨是他,在他更遠處癱倒在地、幾乎全都顯露出自己的陰靈本相的諸兵卒,也都強自睜開眼睛,向著孟昌看來。
他們早先所以會那般浮躁,不都是為了等孟昌的一個準話嗎?
孟昌目光壓根就不曾往側(cè)旁分去一點半點,冷硬得可怖。
副將心中一個咯噔,總覺得有什么事情脫出了正軌。
他手指動了動,半餉才摸到掉在他身側(cè)的那柄長槊。
“……主君怎么了?”
“主君說,”孟昌道,“再有兩三日,他便將前往洛陽求學(xué)?!?
這事情副將心里早有猜測,他沒有任何反應(yīng),仍舊直盯著孟昌,等著他的后續(xù)。
“他將從校場中調(diào)兵,擇四伍部曲匯同安陽孟氏及安陽郡城隍府的人手,護送他前往洛陽?!?
“……四伍?”副將用力吞了吞口水。
“四伍。”孟昌點點頭,“再算上我一個,便是二十一人?!?
“主君還說,這對于我們,是一個機會?!?
副將并不愚笨,他很快明了了這個“我們”到底是哪些我們。
他們那位主君是不會被包括在內(nèi)的。
安陽孟氏、郡城隍府乃至太學(xué)和帝都那邊看重的只是主君的天資、潛力,不是能力。
他們原本就沒有奢望能在年歲尚小的主君身上看到成形的、成熟的能力。
所以孟昌嘴里所說的“我們”,只是他們這個校場里的部曲。
聽得兩位將領(lǐng)的對話,諸多兵卒都是一陣沉默。
相比起兩位將領(lǐng)來說,他們或許不夠敏感,但不代表他們就捕捉不到兩位將領(lǐng)話語里的情緒。
他們往后的日子,未必能像他們最開始聽到消息時候所料想的那樣安穩(wěn)富足……
副將咧開嘴,無聲笑了一陣,陡然從地上坐了起來。
“主君確定了人選了嗎?”他問,但不等孟昌回答,他自己就先開口了,“必定沒有,不然尉長你就不會弄出這一出了?!?
孟昌不置可否。
副將又問:“但如今離主君出行也就只有兩日時間了,主君出行,諸事忙碌,看來也沒有想要親自過來擇人的意思……”
如果主君真有這個意思,也不會到現(xiàn)在還沒有見到他。
“是要尉長你來挑人吧?”副將道,“這次就是一次篩選?”
孟嘗這才點頭,應(yīng)了一聲:“嗯。”
副將抬眼,往四周癱倒在地上的兵卒看過去,目光在方才的對峙與碰撞中支撐得最久的那二十個兵卒看了過去。
“就是他們了?”
感受到副將目光落下的二十個兵卒心頭一陣激動,原本已經(jīng)力盡的魂體居然又生出了幾分力氣。
他們強撐著,也坐了起來。
跟這二十個兵卒不同,其他的四百余兵卒卻像是被抽空了力氣,魂體越發(fā)的倦怠乏力,尤其是唯二兩個不在二十人之列的百夫長,更是覺得自己臉面都沒有了。
他們也擠出了魂體的最后一點力氣,但卻不是坐起來,而是抬起手遮擋住自己的臉龐。
孟昌點頭:“就他們了?!?
副將垂頭坐了一陣,又問他:“那我呢?”
這話才剛出口,副將就又有了答案,他回頭,團團看過周圍更無力、更狼狽也更頹靡的諸兵卒,幽幽嘆了一口氣。
“行了,我知道了?!?
自再次踏入這校場以來,孟昌第一次緩和了面上神色。
“其他兄弟就拜托給你了?!彼嵵氐?。
副將隨意地擺了擺手:“誰叫我不如你?誰叫他們不如他們?”
雖然副將最后那句話說得有些含混,但這整個校場上下,都不會有人誤解他的意思。
前一個他們,指的就是被留在校場里的四百八十個兵卒,而后一個他們,理所當然的就是得到了名額,即將隨孟昌這位主將列陣護送主君去往洛陽的那二十個兵卒。
副將的意思是都聽明白了,在主、副將意見一統(tǒng)的情況下,眾兵卒也只有聽命行事這一個選擇。
但這不代表諸兵卒就會有怨氣了。
都是經(jīng)歷過戰(zhàn)場廝殺的兵士,今日里的這一場既是教訓(xùn)也是篩選的戰(zhàn)斗大家也都看在眼里。
不如人就是不如人,他們自己也認,那還有什么是不服氣的?!
但那兩個原就覺得自己臉面丟盡的百夫長,這時候卻是恨不得自己直接消失了去。
幸存的三位百夫長隔著灰塵面面相覷一陣,都感到由衷的慶幸。
幸好啊,幸好他們支撐了下來,若不然,他們的臉也都沒有了……
副將掃了一眼校場里的諸位兵卒,用眼角余光瞥著孟昌。
孟昌先是對他笑了笑,然后一收面上笑意,板著臉冷聲道:“如主君所說,這次對于我等而言,著實是一個難得的機會。我領(lǐng)二十位弟兄護送主君出行,必定宣揚我部聲勢,不墜主君生威。而留守在校場之中的諸君……”
他道,聲音斬釘截鐵。
“也當戒驕戒躁,勤勉修行,才能待時而起,乘勢而飛?!?
“方才不負我等武力?!?
“方才不負主君厚望。”
“不負我等武力,不負主君厚望?”副將扭頭,看住了孟昌。
孟昌鄭重點頭,擲地有聲。
“主君說這是給我們的一個機會?!?
“只要我及諸位弟兄不曾讓主君失望,那機會,就不會只有一次。”
孟昌說完,陡然從袖袋里摸出一個隨身小陰域來。
他將這個隨身小陰域高高舉起,讓隨身小陰域表面某個特殊的標識強悍地霸占各位兵卒的瞳孔。
“彰。”
這個標識他們實在是太熟悉了。
校場里隨處可見!
孟昌不再多話,他神念直接勾聯(lián)手中的隨身小陰域,于是從那個看起來只是一個小小布囊的隨身小陰域里,便落下了一大片的東西。
盔甲、兵器、香火、靈藥……
所有他們平時得一點點小心計算著使用的物資,便似小山般出現(xiàn)在了他們的面前。而且隨著孟昌的手晃動,還有更多的物資從隨身小陰域里流瀉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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