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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 福星-《我憑破案冠絕京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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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芳蕤便道:“這個時節農稼豐收,山林野地的果子也都成熟,不僅如此,連那些山雞野兔也都膘肥體壯,因此,這是最好狩獵的時節!”

    秦纓面露恍然,李芳蕤便道:“我與哥哥都喜圍獵,我們府上在城外有一處獵場,專門養了些野雞野兔等牲畜,到了這個時候,正好去打獵,我和哥哥商量好,后日叫些人出城玩一日,你一定要隨我同去。”

    秦纓想了想,“但我弓馬極差。”

    李芳蕤胸脯一挺,“我教你便是!除了打獵,獵場還有果園,到時候還能去摘果子,我哥哥還請了時下最富盛名的雜耍班,咱們還能看戲法,人多熱鬧,你眼下反正沒案子在身,就與我們同去吧司案使!”

    聽李芳蕤叫起了她那虛銜,秦纓頗為無奈,“那就同去吧。”

    李芳蕤大喜,“太好了!到時候看我一展身手。”

    秦纓的確還未見過李芳蕤習武,也心存期待,二人說說笑笑定下此約,李芳蕤又道:“可讓陸姑娘隨我們同去?就算她不會弓馬,到時候去摘果子玩也極好。”

    秦纓笑道:“那得去問她才好。”

    李芳蕤便道:“那我派個人去陸氏送封帖子!”

    正說著話,白鴛從外走來,“縣主,岳仵作在府門外求見。”

    秦纓一聽便站起身來,又與李芳蕤朝外走,邊走邊問,“可說是何事?是有新案子了?”

    白鴛搖頭,“沒說,只說求見您。”

    秦纓步伐加快,在前廳見到了岳靈修,這是岳靈修第二次來侯府,前次有崔慕之相陪,此番卻是他獨自一人前來,他坐在黼黻鋪地的華貴正堂,頗有些局促之感。

    秦纓徑直入廳,“可還有案子?”

    岳靈修連忙站起身行禮,又道:“沒有沒有,不是有案子,是小人有些事想請教縣主。”

    秦纓請他落座,岳靈修這才道:“盧氏的案子初定,這幾日衙門在匯總案卷,小人去謄寫幾份舊驗狀之時,只見師父當年的驗狀寫得很是詳盡,而您發現舊案是冤案,正是在那驗狀上看出了古怪,但不論是小人,還是小人師父,都未看得出來,且這份驗狀,便是交到任何仵作手中,也難看出錯處——”

    岳靈修面露不自在,試探著道:“于是小人便想,會否小人們本就有些錯識,卻一直不自知,前次竇氏的案子,人被火燒死還是被焚尸是如此,那舊案之中如何鑒別生前生后傷痕,也有好些籠統錯處,小人今日特意帶來了這幾年跟著師傅修習仵作之技的抄本,上面寫的便是師父所授條目,也是大部分仵作都會的,小人相請縣主幫忙糾錯,免得驗錯了案情,釀成了冤案。”

    岳靈修欲言又止,一通話說下來,李芳蕤都聽得著急,秦纓卻頗有耐性,待聽完他所言,秦纓眼瞳頓亮,“行啊岳仵作,你能有此念,我實在是欣慰極了!”

    岳靈修也面露喜色,“縣主愿意嗎?”

    秦纓失笑,“有何不愿?先前我便有此設想,只是還未施行,你既然找上門來,那是再好不過,你我一同查辦的案子有限,遇見的情形也有限,讓我看著你的抄本糾錯是再好不過,若真能發揚開來,實在是你我功德一件。”

    岳靈修唯怕麻煩秦纓,卻不想秦纓如此無私,他激動地從懷中拿出一本泛黃的抄本,又恭敬地遞給秦纓,秦纓隨手翻開,剛看了沒幾頁,便皺了眉頭。

    岳靈修見狀忙問:“縣主可是發現了錯處?”

    秦纓搖頭,她又刷刷翻了數十頁,眉頭越皺越緊,“你這記述的太過雜亂,需得重新分門別類的編寫一遍才對——”

    岳靈修一邊點頭一邊道:“這些是小人跟著師父,辦一件案子記一些,因此都是跟著案子走的,的確頗為雜亂,縣主想要如何寫才好?”

    秦纓略作沉吟,“分不同的案情與死亡方式最好。”

    李芳蕤在旁看著,驚道:“縣主要著書了?”

    秦纓本覺不算,可想到按照自己的法子,要寫的的確不少,一時無奈道:“我也未想到還有今日。”

    授人以魚不如授人以漁,秦纓并無三頭六臂,不可能親自去查辦每一樁案子,唯有將所知教授旁人,才真能造福,她從頭到尾翻了一遍岳靈修的筆記,很快打定了主意,“就先從初驗與復驗開始,不論何種案情,死者的尸體最好勘驗兩次。”

    她來了興頭,卻不想讓秦璋知道,便帶著岳靈修和李芳蕤回了清梧院,又吩咐白鴛取來紙筆,就著桌案寫了起來,沒多時又道:“假若死者為溺死,溺死也分多種情形,每一種情形所查要點都不同,但也有共通之處——”

    “‘男仆臥,女仰臥’,此說法便略為片面,尸體沉入江水中,死后如何浮起,乃是因尸體骨骼重心不同而姿勢不同,男子四肢發達,上身厚重,死后便易俯臥,女子則多下肢較重,腰曲明顯,因此死后易成仰臥,同樣都是女子,因體型與骨骼輕重不同,死后的姿勢也不會相同,不能單以性別論處,此處要修正一二。”

    秦纓說完,李芳蕤驚訝地瞪大了眸子,岳靈修則十分專注嚴肅,像個認真聽夫子授課的好學生,很快,秦纓又道:“失足落水者腹部鼓脹,自殺偷水者腹部極脹,亦有謬誤。”

    “失足落水之人驚慌掙扎,更容易嗆水吞水,而投水自殺之人,因做足了自殺的心理準備,初初入水之時多會憋氣,待窒息嚴重,則會下意識大口吸氣,由此吸入溺液,此時有人會嗆水吞水,有人則會窒息昏厥。”

    秦纓謹慎道:“如此來說,自殺腹脹者比失足落水腹脹者要少,但仍然不能以是否腹脹來判斷是自殺還是他殺,還有此處,水中尸體經過浸泡,手腳表皮膨脹泛白,夏天只需數日,秋冬需半月,這層泡發的表皮便會開始脫落,而若死者是被拋尸入水,泡上數日后也會出現此情形,并不能以此判斷死者是否為溺死1——”

    見錯處極多,岳靈修很快額沁冷汗,“縣主若不一處一處細說,實在不好明辨,仵作這一行當并無祖師爺,起初是有人收斂尸體,后來罪人、屠戶,又或是三教九流不畏死尸者前來驗看,大都是靠著驗看后的經驗,師父教徒弟,徒弟又教徒弟,便極易以偏概全。”

    秦纓并無怪罪,“已經很不易了,你這里許多說法都用得上,我說的這些,也是從別處看來的……”

    見李芳蕤目不轉睛看著自己,秦纓生怕她多問,又與岳靈修細細分辨起來,卻不想只溺死一項,便為其指出了十多項錯處,待寫到“縊死”“勒死”“毒死”等項,便更繁雜細碎,即便有李芳蕤幫著記錄,直等到日頭西斜也未寫完。

    眼見天色不早,秦纓嘆了口氣,“罷了,沒有這樣快的,你們先行歸家,我自己來寫,明日午后,我給你送去京畿衙門——”

    岳靈修大為感謝,臨走之時秦纓道:“可還記得老規矩?”

    岳靈修想了想,恍然,“小人明白,不得對外說是縣主教的。”

    秦纓滿意了,這才將李芳蕤和岳靈修送出侯府。

    既答應了岳靈修,秦纓便連夜為其糾錯重編,這份筆記半數是只看個例,而后以偏概全的謬誤,但凡驗尸的仵作刻板不知變通,只看其一不看其二,眨眼功夫便可釀成冤案,而這其中多為法醫基礎常識,對秦纓而言并不算難。

    她寫到四更天才停筆,白鴛見她如此辛苦,亦十分心疼,又知曉她所寫乃是為了造福,不免對自家縣主多了幾分敬仰,伺候得也比往日更殷勤妥帖。

    第二日,秦纓又寫了一個清晨,待用過午膳,方才乘著馬車往京畿衙門趕。

    京畿衙門里,從午時開始,岳靈修便在衙門門口翹首以盼,謝星闌御馬到衙門之前時,便見岳靈修伸長了脖子朝北面張望,他下馬來,待岳靈修行禮之后便問:“你這是在等誰?”

    因是謝星闌,岳靈修便據實已告:“小人在等縣主。”

    謝星闌本要往衙門里去,一聽此言站在原處沒動,“等縣主做什么?”

    岳靈修喜滋滋的,“小人昨日去拜訪縣主,讓縣主幫忙看看小人多年記下的仵作筆記,想令縣主幫忙糾錯免得驗尸有誤,縣主十分高興,幫著小人查改了整日,后來天黑了沒改完,便說今日午時給小人送來。”

    岳靈修一臉即將得到珍寶的愉悅,那眉梢眼角的喜色明晃晃刺眼,他說完見謝星闌還沒動,便好奇道:“謝大人今日來衙門是為了何事?”

    謝星闌緩緩轉身,也看向北面長街,“巧了,我也是來等秦纓的。”又與岳靈修細細分辨起來,卻不想只溺死一項,便為其指出了十多項錯處,待寫到“縊死”“勒死”“毒死”等項,便更繁雜細碎,即便有李芳蕤幫著記錄,直等到日頭西斜也未寫完。

    眼見天色不早,秦纓嘆了口氣,“罷了,沒有這樣快的,你們先行歸家,我自己來寫,明日午后,我給你送去京畿衙門——”

    岳靈修大為感謝,臨走之時秦纓道:“可還記得老規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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