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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預審-《我憑破案冠絕京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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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日我去柔嘉府上找他父親問過,        她父親不知于氏得癆病之事,又說十年前,        看癆病最厲害的是太醫院的院正馮玉征,        于是我入宮去了一趟太醫院查了馮玉征在貞元十年和貞元九年的出診記錄,但古怪的是,馮玉征根本沒給于氏看過病。”

    秦纓語聲沉肅,她剛說完,        謝星闌便道:“于氏當年已經病危,        國公府不可能不盡力施救,        卻并未找馮玉征,那只有一個解釋,于氏當年得的并非癆病。”

    秦纓頷首,        “崔慕之說當年他們去探病之時,        并未見到于氏,再加上國公府編出一個癆病的說法,        必定是為了掩蓋于氏不能見人的真相,有理由推測于氏是被施暴,受傷頗重,        若見了外人便要露餡,        因此才編出個會染人的病。”

    “于氏的婢女說,        盧旭后來動手傷人,皆會避著人,        但下人能避開,        盧炴和其他人能避開,        盧月凝能次次回避嗎?于氏養病半年才過世,        盧月凝就算被換了院子,        也不可能一直沒見母親,        因此她一定知道她母親不是癆病。”

    謝星闌道:“所以你適才故意提起她母親之事。”

    秦纓頷首,“不錯,她適才掩面悲哭,很是令人憐憫,但從她面上神色和細微動作,我可以肯定,她一定知道她母親病亡的真相——”

    馬車里光線昏暗,謝星闌的目光卻似實質般落在秦纓面上,秦纓接著道:“即便是再沉穩老成之人,其面部的細微變化也會展現出其真實的心緒變幻,有的人為了混淆視聽,會故意做出別的動作和神態來掩飾,剛才的盧月凝便是如此。”

    “從踏進盧旭院中開始,我便在注意她,而她那時神色便明顯不對了,看到她母親的畫卷之后,就更難以克制,但她謹慎,用悲哭將異樣全都掩了住。”

    秦纓沉吟道:“她還始終用絲帕掩著口鼻,又低垂著眸子,不敢讓人瞧見她的眼神,但即便如此,她其他的本能動作,還是出賣了她。”

    “她下巴微縮,肩背微駝,又刻意回避眾人的目光,這不是悲傷,而是畏懼和逃避,如果說她不想回憶亡母舊事,逃避還能說得過去,但她畏懼明顯,一下讓我想到了她那天在衙門里受刺激暈倒的事,她這些年來不回盧旭的院落,也是因為畏懼,因為她當年在這院子里,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母親被父親施暴——”

    “而當盧炴在看到畫卷后,說起盧旭對亡妻多么惦念,多么癡情之時,盧月凝不僅縮著肩背,更緊抿著唇角,將下頜含的更低,攥著絲帕的手亦十分用力,這是憤怒、隱忍之意,表示她根本不贊同盧炴的說辭,這也說明她知道自己母親過著什么日子,而最后去內室之時,她更畏怕不前,我懷疑她見過她母親的死狀,也知道她為何而死。”

    謝星闌眼底浮著幾分震動,盧月凝適才的模樣他也瞧見了,卻像秦纓說的,她的神色被悲哭掩蓋,只讓人以為她觸景生情,不愿回想母親病亡之事,可秦纓顯然比他更會“察言觀色”,她不但觀察的細致入微,還精準地捕捉到了盧月凝的神色變化,由此分辨出她的真實意圖。

    謝星闌暗自驚訝,轉而道:“如果不是因為癆病而亡,那便有可能是被盧旭虐待死的,但你為何說她或許親眼見過她父親行兇?”

    秦纓瞇了迷眸子,“因為她第一次見芳蕤便面露驚恐之色。”

    “起初我們想著,這是因為芳蕤的氣態和衣著都與于氏十分相似,而當年案發之時她還是個小孩子,而案發又在幾處僻靜之地,絕對與她無關,但好著紅裙恣意颯然的于氏,是未出閣之前的于氏,自從嫁入國公府,她便姿容氣態大變——”

    謝星闌眼底暗芒簇閃,“李芳蕤和盧月凝熟悉的于氏大為不同,她絕不會只因為一顆淚痣而驚恐,只有一種可能,當時的李芳蕤不是與她母親相似,而是與舊案中的受害者相似!她因見過受害者如何死的,所以才分外失態。”

    秦纓應是,“按照當年三位受害者遇害的時間場合來推算,她看到的人極有可能是羅槿兒,范玉蘋和康素琴都是在外遇害,只有羅槿兒是遇害后被拋尸,當年國公府在城南御道旁有一家瓷器店,距離羅家的舊書鋪子并不遠,我懷疑羅槿兒是在那里遇害,當時盧月凝也在場。”

    秦纓說完又幽幽地嘆了口氣,“但這只是推測,除非找到其他證人。”

    謝星闌忽而道:“旁人不知內情,盧元斌一定知道,但他當年出了意外——”

    說至此,謝星闌呼吸微緊,“他身亡只怕不是意外,而在那之后,盧炴將盧文濤撥給了盧旭,這些年來盧文濤一直跟著盧旭游手好閑,這太過古怪。”

    “你的意思是盧炴知曉內情?將盧文濤給盧旭,是為了……是為了看住盧旭?”秦纓語氣緊迫道:“當年案發之后,兇手十年未曾犯案,這其中本就古怪,而從時間來看,正好與盧文濤跟著盧旭的時間吻合——”

    謝星闌道:“得去盧文濤家中走一趟。”

    秦纓又道:“這個盧旭癲狂殘暴,亦并非謹小慎微之人,如此便解釋的通于氏當年的遭遇為何絲毫風聲未露,正是因為盧國公在暗中幫忙,而他知道弟弟這等行徑會毀了盧國公府,因此將自己最得力的管家放在盧旭身邊。”

    她又道:“最好是能找到國公府舊人,來證明盧月凝在給盧旭做假證,還有盧文濤,他只是下人,與盧旭并無親緣關系,若能撬開他的嘴,便再好不過。”

    謝星闌沉吟道:“盧月凝既知道當年真相,有沒有令她作證的可能?”

    秦纓想到今日盧月凝的模樣,搖頭,“只怕不容易,盧月凝雖是經歷坎坷,但從靜緣庵師太口中得知,她性子其實十分冷靜堅毅,七八歲的女童,不管為了什么,能在庵堂之中青燈古佛數年,心性便非常人可比。”

    謝星闌微微點頭,“好,其他的我會派人去查。”他掀簾朝外看了一眼,見秋陽升上中天,便道:“時辰不早了,你先歸家去。”

    秦纓有些放心不下,謝星闌又道:“都是跑腿查問的活兒,你不必跟著受罪。”

    秦纓這原身千金玉貴,昨夜折騰整夜,此刻的確困乏得緊,眼下連思緒都有些遲鈍,她只好應了聲,“晚些時候我去金吾衛衙門看看。”

    謝星闌應是,又掀簾叫停,等他下了馬車,沈珞方才駕車往臨川侯府而去。

    秦纓掀簾看著謝星闌翻身上馬,猶豫一瞬,到底沒出言叮嚀,白鴛鉆進車廂里,她適才隱約聽見幾言,這時道:“幸而謝大人還顧忌著縣主熬不住,奴婢人都快散架了更何況縣主?不過奴婢瞧著,謝大人近來也愈發勤勉了,都不打算歇息。”

    秦纓心弦微動,白鴛這時道:“不過,此番查到了盧國公府上,可能查到底嗎?盧家這些年雖然式微,卻到底是老牌世家,先帝在世之時,盧家還出過一位妃嬪,只是膝下無所出,若鬧到了太后和陛下跟前,看不知他們怎么看。”

    白鴛是侯府的丫頭,所見所聞非尋常百姓可比,見她想到這一層,秦纓心底也有些發沉,“只要證據確鑿,又有人證,無論是太后還是陛下,都不好說什么。”

    白鴛點點頭,“希望謝大人此行順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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