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危險-《我憑破案冠絕京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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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星闌冷聲道:“初一那天晚上你在何處?”
盧文濤雙眸微狹,坦然道:“不知大人為何有此問?初一那天晚上……我在自己家里陪夫人和孩子,并未當值……”
謝星闌冷眼看著他,忽地道:“拿下。”
謝堅一把推開門扇,與兩個翊衛一同進了院子,盧文濤生的高大魁梧,見狀迅速后退兩步,看那身法,竟也是個會武功的,但他看了一眼盧瓚,不知想到什么,又很快頓住身形,待謝堅三人靠近時,不做抵抗地被壓制住。
他只有些屈辱道:“不知大人為何捉拿小人?小人初一那天晚上真的在自己家中。”
謝星闌問:“你家何在?”
“就在距離國公府不遠處的廣安街上。”
謝星闌微微頷首,“好,我們自然會去查問,但眼下,你要先隨我們去芙蓉巷一趟,去看看你那處別院里藏著什么。”
盧文濤一驚,“芙蓉巷?”
他一臉意外,好似根本沒想過那里會出事,謝堅在旁冷笑道:“少裝了,快給我走!”
找到盧文濤,本就是為了去院中查探,謝堅和翊衛將盧文濤推搡出去,謝星闌又去問那小廝,“你們二老爺去了何處?”
小廝被這場面嚇得不輕,又搖頭,“小人不知,這兩日老爺最愛的紅鸞病了,老爺一直在為此事煩憂,今天午時老爺只帶了車夫出門,誰也不知道他去了何處。”
謝星闌去看盧瓚,盧瓚道:“紅鸞是二叔養的鸚鵡,數日前生了病,不吃不喝,這幾日二叔看了多位給鳥獸看病的大夫,卻都不見好,昨日讓我找了宮中的匠人出來,看后說了調養之法,如今紅鸞還養在我們府中白鳥閣,至于二叔去了何處,我并不知道。”
謝星闌覺得有些古怪,但如今尚無證據,他也不好追根究底,于是吩咐:“先回芙蓉巷。”
為了趕路快,院中小廝給盧文濤備了一匹馬,等眾人趁夜回到芙蓉巷之時,巷子里的其他人家早已關門閉戶,幽靜窄巷靜悄悄的,盧文濤掏出鑰匙開了門。
這是一處兩進的小院,前堂擺滿了雕刻玉石制作首飾的家具器物,宛如一處加工玉石的小工坊,左右廂房堆著大大小小的箱籠與原石,當真是存放貨物之地,而后院三間上房家具齊備,裝點雅致,像是為主人備下小住之地。
謝堅打著燈籠前后快速搜了一遍,來回稟道:“公子,無人,也沒發現有何打斗的異樣,各處房中都還算齊整,前堂是作坊,后面是住人的地方。”
眾人站在中庭等候,盧文濤聞言道:“大人,小人真的不明白,為何我這好好的院落,怎么忽然成了金吾衛調查之地?小人這院子犯了何事?”
謝星闌目光似刀鋒一般看向他,“你可認得京畿衙門捕頭趙鐮?”
盧文濤蹙眉,“打過交道,怎地了?”
謝星闌寒聲道:“他死在八月初一半夜,到了初三早上,尸體在玉關河下游被發現,當時人已經被泡的發脹,而有目擊之人,最后一次看到他,便是進了芙蓉巷。”
盧文濤一臉驚愕,“趙捕頭死了?大人,這芙蓉巷并非只有一條巷子,這前后左右都是芙蓉巷,他從南邊進,從北邊出,又或是繞去東西兩側離去,也都有可能,為何就是進了小人這院子呢?初一那天晚上,小人根本沒來。”
謝星闌眼底銳色更甚,“是嗎?但你的鄰居說,初一初二整日,這院子里都有動靜。”
盧文濤面色微僵,謝星闌這時自己走進了前堂,謝堅和其他翊衛連忙打著燈籠進來,盧瓚也跟著走到了門口,他此刻才知,原來京畿衙門竟死了一個捕頭!
盧瓚出聲道:“死了捕頭并非小事,但盧管事與趙捕頭無冤無仇,也沒理由殺他。”
“是否有仇怨,現在說還為時過早。”
謝星闌將目光從屋子里各式各樣的器物之上掃過,只見此處匠案六張,其上除了雕刻玉石的器物十分齊全,便是切割玉石的水櫈都有兩架,水櫈是制作打磨玉器的必備之物,案板、之上固定著轉軸,轉軸上的砂繩連接著踏板,通過踏板帶動砣具,用砂繩來切割玉石,而側板之外放著木桶,木桶內盛清水,用以打磨玉石之時降溫和沖洗石塵。
盧文濤被人看管著,不能隨意走動,此刻高聲道:“此地是用來給鋪子囤貨的,偶爾也做工坊用,尤其有時候有貴客需要趕制特殊的玉器之時,便會來此趕制,里頭的器具是早早備下的,絕無任何古怪。”
謝星闌不為所動,而此時,他目光忽然落在了最遠處的墻角,他接過謝堅手上的燈籠,快步往那墻角走去,走到近前,劍眉驟然一擰。
放在墻角的是一口土缸,那土缸三尺來寬,有大半人高,此刻缸口蓋著一塊嚴絲合縫的木蓋,謝星闌上前將木蓋揭開,只見缸里盛著大半缸死水,因多日無人來此,水面上飄著一層灰塵,看著便覺污濁。
謝星闌吩咐:“將人帶進來。”
盧文濤進門便見謝星闌站在水缸之前,他便道:“制作玉器需要不斷往水櫈上澆水沖刷,因此每次有活兒的時候,會在水缸里存滿水,如此便無需一直出門打水,這也沒什么好古怪的。”
水缸里黑嗡嗡的,謝星闌不知想到何處,忽然往后院走去。
到了后院上房,先看到正堂擺著一套桌椅,西廂乃是處布置簡單的書房暖閣,東廂則是睡覺之地,謝星闌在兩邊轉了一圈,復又返回正堂,四下一掃,謝星闌目光落在了角落高柜上放著的一套青瓷酒具之上。
那酒具頗為精致,一只酒壺配著一套八個酒盞,瓷色溫潤,青釉生光,但此刻,那八個酒盞之中六個倒扣,兩個卻是正放著。
他緩步上前探看片刻,目光又掃過屋內的方桌椅,不知想通了什么,他眼瞳微亮,又快步往前堂行去,到了前堂,他直奔水缸,吩咐道:“將水倒出來!”
翊衛們一擁而上,將水缸搬到側門處,緩緩將里頭的死水倒在了門外,等快見底之時,謝星闌喊了停,他走到水缸口,拿著火把仔細地打量水缸邊沿,而這時謝詠在不遠處輕咦了一聲,“這是何物?”
謝星闌溫聲看去,只見謝詠指尖捏著一絲赤色絨毛走了過來,“在靠墻的長案角落發現的,像是什么東西的羽毛。”
謝星闌便問盧文濤:“你們老爺初一可來過此處?”
盧文濤搖頭,“老爺已經許久沒來了。”
謝星闌問:“那這鳥羽作何解釋?”
盧文濤抿了抿唇,“老爺愛鳥,身邊人都幫著伺候鳥兒,身上沾上染上從而帶過來,也是極有可能的。”
謝星闌冷笑,“既然你說你初一也未曾過來,那隔壁鄰居初一那日聽到的動靜是誰?”
“或許……是鋪子里的掌柜,我曾在鋪子里留下過鑰匙,可能是他們缺貨了。”
謝星闌眼風如刀,盧文濤卻還算鎮定,謝星闌吩咐道:“仔細搜,所有角落都好好搜搜,一根頭發絲都不得放過!”
翊衛應聲而去,謝星闌也往窗邊走,他轉身時,不遠處的謝堅正高舉著火把搜查房梁,也是這剎那,水缸里不知怎么生出道微芒滑過了謝星闌眼角。
謝星闌劍眉微蹙,回身往水缸里看。
水缸頗深,一眼望下去只看到底下一層水垢,謝星闌不由將整個燈籠都放了進去,只等到燈籠里的光灑入缸底之時,謝星闌又看到了那一抹熒光,他傾身而下,不多時,指間多了一抹赤紅碎玉,待看清那碎玉形狀,謝星闌眉眼頓亮。
他站起身來,喝問盧文濤:“我再問你一遍,初一那天到底是誰在此處?”
盧文濤苦著臉道:“小人真的不知,大人實在想問,我去鋪子里問一聲?反正小人和老爺是不可能在此處的——”
盧瓚在旁道:“便是問出當天晚上在這里的是誰又如何?”
謝星闌眼底閃過一絲譏誚,“又如何?此地是趙鐮遇害之處,初一當夜在此之人,便是謀害趙鐮的兇手!你猜我要如何?”
盧瓚擰眉,“你有何證據?”
盧文濤也道:“大人慎言,這好端端怎就成了害人之地了,這傳出去,我們國公府往后生意可就難做了……”
謝星闌緩緩抬手,指間那抹南紅碎玉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他寒肅道:“若不是趙鐮遇害之地,那他玉佩之上的南紅珠碎塊怎會在此?”
盧家做玉石生意,便是盧瓚也一眼看出那枚玉碎乃是上好的南紅瑪瑙,他驚道:“我們做玉石生意的,雖大都是翡翠,卻也有不少其他寶石,瑪瑙也是有的,只憑這么一點碎玉,如何肯定是趙鐮身上的玉佩?”
見謝星闌發現了此等證據,所有人翊衛都神色大振,只聽謝星闌語聲迫人道:“趙鐮身上有一塊極好的翡翠玉佩,那玉佩之上還穿著幾顆南紅珠子,珠子色澤大小,皆是一模一樣,當日驗看尸體之時,我曾發現珠串頗松,一看便是少了一顆,如今卻知,不是少了,還是碎了。”
“我手上這枚碎玉雖只有珠子的一小半,卻能看出珠子形狀大小,中間本是穿繩之孔,如今只需將玉碎拿去與趙鐮珠串上的南紅玉珠作比對,便能證明這玉碎是他玉佩之上的無疑。”
見盧瓚還想爭辯,謝星闌當先道:“總不至于你們剛好打磨了一顆同樣大小的珠子,還剛好有同樣大小的繩孔,甚至連繩子對玉石的磨損都一樣?”
盧瓚驚得神魂俱震,一時竟無法反駁,他忙去看盧文濤,便見盧文濤也僵愣在場,只是目光復雜變幻,見二人無話可說,謝星闌吩咐道:“仔細找,珠子應當是在水缸上撞碎的,剩下大半應當還在屋子里,務必找到!”
若能合成整顆珠子,便更令盧家人無話可說!
翊衛們紛紛點著火把搜尋,剎那間將整個工坊照的燈火通明,不多時,謝詠上前道:“公子,又找到了兩縷鳥羽,還是赤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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