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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惡念-《我憑破案冠絕京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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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世他選擇做貞元帝身邊最利的刀,并扶植貞元帝最看重的二皇子李琨,但最后發現,在貞元帝眼中,他連刀都不如,至多是比韓歧那等人更尖牙利爪的狗。

    謝星闌道:“謝氏惡名昭著,哪一派都算不上。”

    秦纓欲言又止,想了想才委婉道:“哪派都算不上便不會被無故牽累,別人斗別人的,你在爭權奪利之外,明哲保身豈不正好?”

    謝星闌牽唇,心道秦纓看的還是太過簡單,京城權力傾軋,弱肉強食,根本沒有明哲保身的說法,不爭是不可能的,但爭下去……

    謝星闌唇角弧度一滯,胸口有絲夢魘般的隱痛蔓延,他握著腰刀的指節收緊,隨口道:“我已半年未辦陛下吩咐的差事,不僅是明哲保身,簡直是茍且偷安了。”

    秦纓無奈道:“難道只有陛下的差事是差事?別的便不算?右金吾掌緝捕巡衛,可此番差點釀成冤案,雖是我提醒了謝欽使,可謝欽使將此案查辦清楚,也是為百姓辦了件漂亮差事,陛下若是明君,也不會是非黑白不分。”

    “慎言。”謝星闌面容微緊,下意識往四周看了看,待見都是自己人方才放下心來,他無奈看向秦纓,“陛下是明君,卻也管不了所有朝臣的死活,若只是查辦坊間之案,朝野間的爭權奪利的確與我無關,但我并非是你這般毫無私心之人。”

    謝星闌這話說的坦蕩,秦纓簡直有些佩服,世人都喜歡將仁義道德掛在嘴上,謝星闌卻將謝氏惡名背的結結實實,她心知一個人的心志極難改變,如今二人能說上這些話已是難得,她根本沒有立場去規勸他如何處世。

    說話間已經到了葛明洲所在的臨風館,這是一處單獨小院,三間上房并著左右廂房,精致秀雅,給葛明洲一人進學幽居是再合適不過。

    謝星闌帶著翊衛走進去,葛明洲一臉坦然地站在正堂,無論搜去何處,他都挺著背脊一動不動,甚至眼睛都不多眨一下,秦纓在旁看著,心底的感覺越來越不好。

    她見多了嫌犯,但凡道行淺的,片刻便能看出兩分端倪,而葛明洲一臉大義凜然模樣,又有一副文人風骨受到折辱的不屈之感,就差把“氣節”二字寫在臉上,秦纓在他房中來回查看了一番,目之所及并無古怪,更側證了自己的直覺。

    等翊衛搜完了,葛明洲道:“我心中無愧,隨便你們如何看管搜查,在案子查清之前,我一步也不會離開此地,你們放心便是。”

    謝星闌的臉色也不好看,作案時間只提供了懷疑指向,并沒有任何證據證明葛明洲殺人,他的動機也不足,離開之后,謝星闌吩咐翊衛留在此看著葛明洲。

    此時最后一抹夕陽墜入地平線下,漫天的晚霞似火一般鋪滿天際,秦纓邊往前院走邊道:“一定還有什么我們未曾發現,得繼續找證據才可。”

    謝星闌應是,“去玉香樓的人未回,竇文珈也尚未歸府,我再命人去查一查幾房人在外的生意與人情來往,看看還有沒有別的內情,時辰不早,你不必在此干等,早些回府吧。”

    這幾日日日晚歸,秦纓也不想令秦璋擔憂,便點頭應下,剛往府門方向走了兩步,迎面卻碰上一襲武袍加身的竇曄歸府,竇曄今日與裴氏的兩位公子去城外行獵,此刻方才歸來,他人生的英武,此刻跑馬歸來,面龐微紅,額沁薄汗,目光卻尤其清亮,整個人顯得神采奕奕。

    “謝大人,縣主——”

    他拱手行禮,謝星闌打量他片刻道:“是陪著裴朔和裴熙去的?”

    竇曄應是,“府中出了這樣的事,本不該出城玩鬧,但這約是大半月前定得,實在不好對他們食言。”

    竇氏的生意多靠大官貴族們賞臉,竇曄顯然清楚自己的地位,言辭也十分謙和,謝星闌未做為難,令他自去,又將秦纓送上了馬車。

    見他又令謝堅相送,秦纓實在忍不住,“你怎還要謝堅跟著我?”

    謝星闌不知如何解釋,只道:“你來協我查案,若你出了任何意外,對臨川侯,對太后對陛下,我都無法交代。”

    秦纓本覺得不至于如此,但她忽然想到,原劇情中的她正是死于一場“意外”,而今故事雖生了改變,但萬一呢,謝堅跟著雖有些古怪,但如果真出了亂子,謝堅能救她一命,她干脆承了這情,“還是謝欽使考慮的周到,那便多謝了。”

    馬車轔轔而動之時,秦纓忽而想到謝堅這數日來的跟從,從“監視”到護送,似乎謝星闌一開始的用意便是好的,她心底生出一絲怪異,但想到自己的縣主身份,又覺得謝星闌如此行事也算有理可循。

    回到侯府已經是夜色初臨,秦璋正等她用膳,聽聞查案進展不大,秦璋唏噓道:“竇氏也是大族,這么一場亂子鬧下來,必定要元氣大傷了,他們五房,我只知道竇少卿疼愛二孫子,三房和五房也算與眾不同。”

    秦璋做了大半輩子的富貴閑人,雖并無實權,可多年來交朋結友,不論朝堂還是京城官門貴族,他都所知頗多,“他那二孫很是聰明,小小年紀就拜在前任吏部尚書蘇懷章門下,去歲中舉也說明他的確厲害。”

    “他們三房是唯一的庶出,見自己不得竇少卿喜愛,便早早做自己的生意,竇氏的產業都是茶葉與絲綢,他們卻做起了不大相干的酒樓,還不到十年,便小有名望,東市的豐樂樓便是他們的,聽說如今還是少東家當家,頗為厲害——”

    “至于五房那位,我還認得,他在白云觀修行十多年了,比我略小幾歲,是個特立獨行之人,不娶妻不生子,一心清修入道,我看著便覺慚愧,我可沒那份兒心志。”

    秦纓遲疑道:“一心清修入道,應當沒有壞心吧?”

    秦璋輕嘶一聲,“這說不好,青羊觀不是就出過臟污事嗎?女兒你心思還是太過簡單,人心難測,只看表面不成。”

    秦纓忙連聲應是,如今雖說竇氏的案子,但秦纓還記掛著尚未定案的傅靈幾個,她道出情狀,秦璋道:“的確,那兩個婢女發配兩千五百里,死者身份也不低,判也會判去西邊北邊最為苦寒之地,眼下已入秋,等到定案后,深秋出發離京,路上只怕活不出今冬。”

    秦纓遲疑道:“若是女兒出面,可能讓她們判去南邊?”

    秦璋失笑,“這等事父親找人去交代一聲便可,哪里用得著你去說?”

    這世道階層分明,身份低賤者,連罪責也要更重一等,秦纓甚至能想到,押送她們離京的路上,官差仆役也不會對她們有絲毫憐惜,屆時凜冬苦寒,兩個弱女子哪能活得下去?秦纓無力改變世道與律法,只能用這等力所能及的法子救一救那兩個婢女的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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