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云錦初靠在他肩頭輕蹭了蹭,尋了個舒適的位置環著他腰身:“我聽雁回說,你將墨宜凌送走了?” 墨景岳當初宮變之后,沒等他們下旨處置,就留下一封血書澄明當年往事之后,自盡在了監牢之中,墨錫珩死在了南境奪權之爭,墨錫元雖然活了下來,卻已徹底失了心氣,整個人如同爛泥。 墨玄宸未曾將他們趕盡殺絕,只命人將墨宜凌他們全部送往了一處偏僻之地,幾人是“罪臣”之后,身上烙印著罪人子嗣之名,從此往后只會過著最艱辛的底層生活,再無往日富貴享樂。 聽墨玄宸“嗯”了聲,云錦初低聲道:“沒讓她見見魏氏?” “見什么?”墨玄宸漫不經心。 云錦初說道:“宮人不是說,魏氏天天鬧著,如同瘋魔。” 墨玄宸登基之后,就封了原鎮南王妃,也是他的嬸嬸趙王妃當了太后,反倒是生母魏氏對外宣告被墨景岳暗害死在了南境,實則卻是關進了冷宮里。 那冷宮被封死了門窗,只有巴掌大的屋子留給了魏氏居住,那里沒有人伺候,沒有人說話,只每日讓人送去一頓飯食,而那是魏氏唯一能夠與人說話的機會,送飯的小太監會日日跟魏氏說著外間的事情。 告訴她墨玄宸登基,告訴她趙氏成了太后,告訴她新帝震懾朝堂攬進民心,告訴她外間又多繁華,太后過的如何尊崇顯赫。 魏氏不停地哭鬧,從最初喊叫著她才是新帝生母,她才是太后,謾罵著趙太后搶了她的位置,罵著新帝不孝,到后來一遍一遍地說著她錯了,叫著墨玄宸的名字,只求新帝見他一面。 只可惜,墨玄宸從未見過她,哪怕當初在南境,也未曾看過她一眼。 墨玄宸想起前些時日下面的人傳話,說魏氏好像真的瘋了,每日留在那方寸大的小黑屋里撞著腦袋,喊著一些亂七八糟的名字,他眸色冷淡沒什么波瀾:“她十年前就瘋了,如今這般不是正好。” 瘋子就該有瘋子的樣子,否則怎么對得起她當年對他做的那些事情。 駟車回到宮中,墨玄宸扶著已經大了肚子的云錦初下來,二人剛進寢宮不久,就見馮良神色復雜地進來。 “陛下,冷宮那位,去了。” 墨玄宸愣住。 云錦初皺眉:“怎么回事?” 馮良低聲道:“今日送飯的人去時,發現昨兒個送去的飯食沒動,又聽里頭沒有聲響,他覺察不對開門進去查看,發現那位用床幔將自己絞死在了床頭,說是他看時身子都已經僵了,身邊用衣物寫了封血書。” 那血書被東西包裹了起來,小太監絲毫不敢多看,馮良也沒有去窺探里面寫著什么,只捧在手上。 墨玄宸垂眸看著那“血書”許久,才冷漠道:“燒了吧,將人一起。” 馮良捧著血書錯愕。 燒……燒了? 他不由看向云錦初,就聽云錦初說道:“照著陛下的意思去辦,將人和血書一并燒了,然后骨灰送出宮去隨意找個地方安葬,這東西,別讓旁人瞧見。” 馮良連忙垂頭:“諾。” …… 馮良走后,殿中就安靜至極。 云錦初拉著墨玄宸的手走到一旁榻上坐著,墨玄宸伸手抱著她將頭靠在她發間。 “阿錦,我是不是太過心狠?” 不見她,不問她,連那封所謂的“遺書”也不想去看。 云錦初聞言卻沒覺得有什么不對,魏氏瘋沒瘋,誰也不知道,她是抱著什么心情死,外人也難以清楚,她臨死前能寫下的東西,無非是懺悔自己所為,或是謾罵墨玄宸無情,換作是她也不會去看那所謂的遺書。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