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墨景岳坐在地上神色懶懶地伸手拂開遮住臉上的雜亂長發,眾人才發現不過四十余歲的墨景岳居然已白發叢生,那交雜著銀絲的頭發下,臉皮也格外蒼老,景帝更是被他臉上那道貫穿的傷痕嚇的瞳孔一縮。 墨景岳就那么坐在地上笑了起來:“怎么,嚇著了?陛下高床軟枕尊貴多年,怕是連怎么提劍都忘記了吧?” 他哈哈笑著時,神色嘲諷, “其實本王一直在想,墨家軍權在手,又背靠整個南境,墨家歷代廝殺與戰場,祖祖輩輩尸骨累累,才有了這如今的大鄴天下,明明墨家才是庇護大鄴之人,怎么就比不得慕容家安逸于京城,墨家祖輩為什么非得愚蠢著拱手將皇位讓給坐享其成的慕容家子孫?” “瞧瞧咱們這位陛下啊,天下之主,大鄴君王,連看到本王這張臉都怕,若有朝一日敵軍迎面時,怕不得尿了褲襠磕頭求饒……” “墨景岳!!” 景帝被墨景岳這般粗俗的話氣得面紅耳赤,殿中諸人也都是一時大氣不敢出。 倒是墨景岳絲毫不懼他怒色,只是雙手朝著地上一撐,那束著手的鐵鏈就“咚”地一聲撞在地上: “當年本王問老爺子,說這皇位為何不是墨家來坐,為什么非得效忠慕容家的窩囊廢,可老爺子多蠢啊,不僅狠狠賞了我一頓板子,更察覺我野心想要將我驅逐出南境,可他大概怎么都沒想到,他倒是忠心耿耿一心為君了,可最后還不是帶著那數萬墨家軍精銳,死在了他愚忠的陛下手里……” “你閉嘴!” 景帝神色劇變,猛地厲喝出聲,“墨景岳瘋魔,攀誣于朕,堵了他的嘴將他拉下去!!” 墨景岳卻是仰頭大笑:“陛下怕什么,若我是攀誣何懼讓我說完?” 他扭頭看向云錦初的方向,嗤笑著說道, “你便是我那好侄兒的媳婦吧,你可知當年老爺子是怎么死的?他不是死在南楚腹地,而是死在你們效忠的這位陛下手里,你又可知景帝為何不敢當著你們審何耀光和秦鳳陽的事情,因為他不敢。” “你信不信今夜這二人一旦入獄,就會像那位榮憲大長公主一樣,被人一把火燒死在監牢里,尸骨無存……” “你閉嘴,閉嘴!!” 景帝霍然起身怒道,“人都死了不成,還不把這胡言亂語的逆賊給朕拖下去!!” 甘鶴早就被墨景岳的話給震得驚住,聽聞景帝怒吼才猛地回過神來,連忙上前就想堵了墨景岳的嘴,可是就在這時云錦初卻是突然起身:“慢著。” 墨景岳身旁站著的那幾個高壯男人聞聽云錦初的聲音,都是直接擋在了甘鶴身前。 景帝沉眼看著她:“云錦初,你想干什么?” 云錦初從坐前起身,聲音平靜:“臣婦什么都不想干,只是剛才墨景岳所言事關祖父之死,為人孫媳,為世子之妻,無論是為著祖父還是那葬身南楚的數萬墨家軍精銳,此事我不得不問清楚。” “有什么好問的,墨景岳瘋了,他謀逆不承想要挑撥朕與南地關系,他胡言亂語……” 墨景岳聞言哈哈大笑:“挑撥?慕容洵,你跟南地關系還需本王挑撥?當年你是怎么害死墨家老爺子,是怎么將墨玄宸那崽子帶進京城,又是如何壓著他多年不肯放他歸于南境?”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