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鐘延離開飛仙閣,便將若云拋諸腦后。 利用傳訊符,在西街找到了李尚文。 這小子居然在擺攤賣雜貨! 英俊的臉龐上,額前垂下幾縷凌亂的發絲,眉宇間多有疲色,一身錦袍變成了粗布麻衣,哪還有之前的公子哥形象。 面前破布上擺著三張一階符箓,幾瓶丹藥,還有其它諸如獸皮之類雜七雜八的物品。 “叔父!” 一瞧見鐘延,李尚文騰地從小矮凳起身,顯露出一臉興奮之色。 鐘延掃了眼地攤,“走了。” “好!” 李尚文將破布一卷,包好纏在腰間,跟在鐘延身旁,迫不及待地說出這些天的經歷。 他先在坊市游逛了兩天增長見聞,發現坊市內安全性很高,便將鐘延給的符箓賣給了大店,只留一張傳訊符。 接著又去倒騰各種貨物自己擺攤,也不多掙,就按照原來的價格添幾兩銀子,反反復復下來,居然掙了一百來兩。 李尚文笑道:“孩兒還有十二塊靈石,手上這些貨物能值差不多十塊,銀子是純賺的!這是孩兒從小到大第一次掙錢,感覺說不出的美妙!” 鐘延瞥了他一眼,“你晚上睡哪?” 李尚文回頭指了下,“就后邊那個巷子,我見很多人晚上都不住店,直接靠墻就睡了,這坊市內客棧費用比青陽城貴那么多,我才懶得去,反正也不會出事。” 鐘延頷首,夸贊一句:“還不錯。” 經過無人小巷,李尚文靠近鐘延,低聲道:“叔父,這些天孩兒仔細琢磨過,心中還有個疑惑,不知當不當講。” “說。” “您與那馬仙師說,城主府會幫忙處理后續麻煩,是騙他的吧?您有什么籌碼去跟秦城主談判,讓他同意出手善后?” “沒有籌碼,也不找他。” “啊?”李尚文呆立止步。 鐘延停下,揮手凝聚了一個隔音屏障,笑道:“不是與你說過,叔父也喜歡賭嗎?我便賭秦奔會出手。” 李尚文撥開額前的發絲,撓了撓臉,擔憂道:“這也太冒險了!叔父您有家小,這般不計后果,將希望賭在別人身上,連招呼都不打,若是他不理會,豈不是一點退路都沒有了。” “那你覺得以何為籌碼,秦奔才愿意相助?” 鐘延反問,接著又道:“叔父我煉氣四層修為,在青陽城眾多客卿中屬中下游,連可能的扈從法師職位也是秦奔給的,唯一拿得出手的便是符師身份,卻也不足為道,能有何籌碼?” “沒有足夠籌碼去談判,便是完全倚仗別人,別人才懶得搭理你,所以,不能找上門去,得自己先做。” 李尚文眨眨眼,不確定道:“您不與城主府通氣,自己干自己的,他便會以為您有許多后手,無需他幫忙也能解決,如此便能將您身上的籌碼無限放大,可對?” 鐘延含笑點頭,“你倒是一點就通,不過卻不完全對,這其中的關鍵我與你說過,秦奔不滿薛山虎許多做派,消滅薛山虎,扶持另一個聽話的合作者,卻是他想做而又一直沒做的。” 李尚文眼睛一亮,拍掌道:“孩兒懂了,叔父您要做的,便是推一把,讓秦奔去做想做的事!” 鐘延點點頭,“當然,前提是了解整個局勢,不管是對手,還是利益相關者,亦或無關人等……” 頓了下,鐘延笑問:“直覺知道嗎?你賭錢猜骰子之時,可是經常有感覺,這把要贏?” 李尚文一愣,“是啊,可每次開出來都是錯的!” 鐘延不由得哈哈大笑,“所以說你瞎賭亂猜!” “直覺聽起來是一種虛無縹緲的東西,但往往都是有某些證據和現象作為依托,只不過對很多人來說,不懂得如何去整理、歸類各種線索; 比如叔父賭秦奔出手這件事,我分析過青陽的局勢,通過秦奔所做之事揣測過他的心理和脾性,諸如此類,給了我‘秦奔會出手’的直覺。 而我要做的,便是讓這種直覺更加強烈,增加秦奔出手的可能。 所以,雖然我與秦奔并未私下合謀商議過,看起來完全是在賭博,但卻有很大的把握。” 李尚文聽得懵懵懂懂,直撓頭皮。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