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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重淵鄭重地行了個晚輩禮。
白惟墉面上的笑容緩緩收了起來,他渾濁的雙目之中沒有慈藹,只有打量和審視。
仿佛適才那隨和的老者已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個令人畏懼的存在。
蕭重淵感官本就敏銳,自是察覺到這份威壓。
他不動聲色,維持這躬身的姿勢。
“你是誰?”
短短三個字從白惟墉的口中說出,如利斧劈裂沉悶的空氣。
蕭重淵不假思索,報上了自己的身份:“西楚攝政王,蕭重淵。”
此言一出,白惟墉非但沒有任何驚詫之色,眉眼之中竟是帶了一絲笑意。
他說:“攝政王,老夫見過你。數年前老夫使楚,未曾有幸與攝政王相見。然而老夫曾在桂花巷外頭的茶館,遙遙見了攝政王一眼。”
“攝政王姿容出眾,叫人印象深刻,即便是外貌和聲音可以稍加改變,但是一個人的氣度變不了。”
蕭重淵的態度分外誠懇:“當年未見白老,實在是我西楚陛下親自設宴款待,欽點相關禮部官員陪同,晚輩的身份不方便參與。”
“現下隱藏身份,也是迫不得已,晚輩不想給明微帶來任何麻煩,還請白老見諒。”
白惟墉開門見山:“攝政王與明微可是早年相識?”
蕭重淵回應:“早年我蕭氏一族被趕盡殺絕,晚輩不得已逃亡東陵境內,幼時曾聽過東極真人的法號,便想著逃往承天觀以求庇佑。”
“山間梨花海,晚輩重傷力竭,是明微賜藥留食,并且引走追兵,晚輩才得以保全性命,并有機會留下標記給忠心護衛,才有了最后的逃出生天。”
“或許于常人而言,一次萍水相逢的救命之恩,只是微不足道的小事,然而對晚輩來說,不僅是一條命的天大關系。”
“自蕭氏沒落,逃亡、背叛,以及傷害,充斥著晚輩早年生涯,晚輩已經記不清,在明微愿意伸出援手之前,遭受過多少的苦難。”
“世人以稀為珍,那場救命之恩,何嘗不是難得的珍寶,所以待西楚局勢穩定,晚輩便苦尋明微,只可惜晚了一步,才讓她……”
才叫她在陰山哭得那般撕心裂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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