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隨即,江晨聽見遠處傳來一聲嘆息。 是景峰在嘆息。 月光被烏云遮住,正在「采月」的景峰,理所當然受到了影響。 江晨心中忽然一動,生出一個奇怪的念頭——今夜這么明媚的月色,莫非是因為景峰「采月」的緣故,所以從營地里看起來格外皎潔無瑕? 本少俠之所以突然心血來潮,捕捉到了那一絲多少人苦尋數十年而不得的契機,竟然是多虧了景峰相助? 如果沒有景峰在附近吸采月華,本少俠也不會那么快就內外交匯,踏出關鍵一步! 江晨臉上浮現一抹古怪之色—— 景大團長如果哪天發現事實的真相,會不會氣得吐血三升? 而東邊山坡上來回踱步的衛吉,也渾然不知,他苦苦等待的對手,如今更加不會把他當成對手。 次日一早,隊伍再度開拔。 翠衣少女好像頭一回認識江晨,一臉驚奇的表情,圍著江晨左看右看。 “晨哥哥,你好像跟昨天不一樣了?!? “是不是變得更加威武雄壯了?”江晨面上略帶幾分得色。 經過半個晚上的休整,江晨在睡夢中順理成章地步入了六階「搬血」之境。 對于繼承了沸騰血脈的江晨來說,所謂“血如汞漿”已成事實,這一境幾乎不存在什么關隘,只需稍加熟悉,就能駕馭那股排山倒海的力量。 此時此刻,他已經徹底消化完赤陽留給他的饋贈,修為直追當初的赤陽,只欠缺一點實戰經驗。 他相信,憑著自己六階「搬血」體魄與五階「出竅」神通,就算正面對上武煉,也能戰而勝之! 前所未有的力量帶給江晨前所未有的信心,就連翠衣少女似乎也被他此時煥發的自信所感染,一下一下地點著頭,微笑著輕輕說道:“確實,看上去強壯了些,愈發鮮嫩可口了。只不過……” “只不過什么?” 云素沒有馬上回答,而是以一種古怪的眼神打量了江晨半晌,目光最后落到他眉心處,吊足了他的胃口,才慢悠悠地道:“只不過你印堂上的黑氣也越來越重了,看起來像被很厲害的邪神盯上了啊?!? “邪神?”江晨下意識瞥了一眼遠處的何半仙,懷疑云素是不是跟那老神棍串通好了一起來嚇唬自己。 “沒錯。”云素閉上眼睛抽了抽鼻子,煞有介事地道,“有點像浮屠教那群禿子的味道,但十分陰森,十分邪惡,又有點像青冥殿的那幫活死人……” “那到底是像浮屠教還是青冥殿?” “浮屠教多一點吧,尸臭味里面還夾雜了一些檀香味。晨哥哥,你的鼻子不是比野狗還靈嗎,怎么自己聞不出來?” 見她的表情不像開玩笑,江晨也有些狐疑起來。 江晨從懷里掏出一串佛珠,遞給翠衣少女:“云姑娘,多謝伱的提醒,這串珠子就送給你做謝禮吧!” “珠子有什么用?你要是真有誠意,就把玉佩送我好了……”云素嘴上抱怨著,還是伸手接過了佛珠,隨意把玩幾下,“你懷疑這串佛珠有問題?我倒覺得不是它?!? “不是佛珠,那會是什么有問題?” “也許是你的那塊玉佩有問題?!痹扑匾贿呎f著,一邊把佛珠串在了玉白的細腕上,“干脆一并送我好了?!? 兩人交談時,前方的林水仙也在林曦耳邊嘀咕:“瞧,他們開始交換定情信物了……不過拿佛珠當信物也是奇怪,莫非想要一起出家當和尚?” 林曦沒好氣地道:“你老是管別人的閑事做什么?” “小姐你不也聽得津津有味嗎?” “都是你在說,我根本不感興趣——衛吉!” 林曦說到一半,看見衛吉大步朝江晨走去,忍不住提高聲音叫起來。 衛吉對林曦的喊聲充耳不聞,氣沖沖地走到江晨面前,劈頭蓋臉地罵道:“你這沒膽的鼠輩,言而無信的小人,欺軟怕硬的膿包,無恥下流的軟蛋……” 江晨偏過頭避開衛吉的唾沫星子,一只手掏了掏耳朵,等衛吉一口氣罵完,才慢條斯理地道:“看不出來,衛兄你罵街的功夫也堪稱一絕。你上輩子一定是女人吧?” “我問你,昨天晚上為什么不敢赴約?” 衛吉兩眼布滿了血絲,大概一晚上都沒睡好,所以早上怒氣沖天。 “哦,昨晚睡得太沉了,一覺醒來就天亮了?!? 江晨輕描淡寫的回答讓衛吉愈發怒不可遏。 衛吉正要發作,旁邊翠衣少女又插進來一句:“我可以作證,晨哥哥昨晚睡得可香了?!? 這種話無疑讓人浮想聯翩。 江晨瞪了云素一眼,云素吐了吐舌頭。 衛吉看著他倆人眉來眼去,雖然滿腔怒火,卻也不好遷怒于一個女孩子,只重重地從鼻子哼出一聲:“你要是個有種的,就別躲在女人后面,今晚申時三刻,我還在東邊等你!” 說完他轉過身,聽見背后傳來江晨和云素的交談:“晨哥哥,你要去嗎?” “你覺得我該去嗎?” “不該!我不明白的是,為什么他每回約你都是在半夜?” “對呀!大晚上的,安安心心睡覺不好嗎?” “是?。〈合喽?,誰有空出門閑逛?你半夜出門閑逛嗎?” “不出門。你呢?” “正經人誰專挑半夜出門?” “半夜出門的能是什么好人?” “吃飽了撐的!” 衛吉將這些嘲諷的話聽得清清楚楚,氣得渾身發抖。 但沒等他發作,林曦走了過來,朝他下令:“衛吉,你到前面去開路!”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