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江晨精神一振,一改懶散之態(tài):“這么驚天地泣鬼神的重要行動,怎么能少了我馬面老祖呢?” 小販大喜道:“還是馬面老哥深明大義,遠勝那些貪生怕死之輩,有老哥相助,何愁大事不成!” “不知老兄已經(jīng)召集了多少兄弟?” 一提到這個,小販大吐苦水:“唉,世風日下,人心不古!那些貪生怕死的家伙都被林家小丫頭嚇破了膽,一聽說要對付她,一個個都變成了縮頭烏龜,沒一個敢出頭的……” 江晨打斷他絮絮叨叨的抱怨:“所以一共有幾個?” 他見小販遮遮掩掩,始終不肯說出具體數(shù)目,疑道:“不會只有我們兩個吧?” “當然不是!我已喊動了七八人,先去玄武街那邊埋伏,只等我一聲號令……” “噢,七八人……他們都像老兄你一樣勇猛強壯嗎?” 江晨打量著小販瘦削干枯的身軀,暗想那些拒絕參加的鬼物倒也不蠢,就憑小販這小身板,哪怕林曦身邊的銀甲武士受了傷,也能打十幾個。 “那是自然!他們都是我精挑細選,個個都是一等一的高手,等閑三五條大漢近不了身……”小販一頓吹噓,聽得江晨頻頻點頭。 江晨捂著嘴悄悄打呵欠,決定應付完這家伙就回去睡覺。 這種沒有任何懸念的送死行為,他連熱鬧都不想看。 小販見江晨似乎已被說動,又如此這般地交待了一番,囑咐江晨先行前往玄武街埋伏,等他號令便行動。 江晨連連點頭。 小販對江晨的上道十分滿意,又許下了承諾,說日后當上了鬼師定少不了他的好處云云,好一番啰嗦,最后在江晨的催促下才趕往下一處召集人手。 江晨見他一副干勁十足的樣子,只覺得好笑。 像小販這種級別的鬼物,放在薛府一戰(zhàn)中,就屬于那種隔著十幾丈外搖旗吶喊,然后被路過的赤陽順手一劍秒殺的雜兵嘍啰,居然也打起了鬼師位子的主意。 看來經(jīng)過林曦兩輪清掃,這伙鬼物中當真沒剩什么高手了。 “咱們?nèi)バ浣致穹切≠v人嗎?”高小姐從背后探出頭來,興致勃勃地問道。 江晨打了個哈欠:“玄武街太遠了,下次吧。” “那現(xiàn)在干嘛?” “回去睡覺。” “你不是說要等他召集兄弟一起行動嗎?” “答應他的是馬面老鬼,又不是我。” “哈哈,你好壞呀!” 這一段插曲很快被江晨忘到腦后,不過洗漱上床之后,他倒由于另一樁緣故而輾轉(zhuǎn)難眠。 或許是因抵抗弄月公子神通而留下的后遺癥,他腦門有一塊部位始終在發(fā)熱發(fā)燙,血氣凝而未散,即使躺下良久,也在躁動不安。 江晨索性坐起來,調(diào)動周身血氣,去淬煉頭頂顱骨。 「淬骨」之道,以頭骨的淬煉最為兇險。 頭顱乃六陽魁首,萬分精密,容不得半點紕漏,稍有不慎就會落得個走火入魔、甚至瘋癲失智的下場。 所以有些武者即便步入了五階「洗髓」境甚至六階「搬血」境,也只淬煉了四肢和脊椎骨骼,不曾淬煉顱骨。 然而顱骨這一關(guān),卻也是生死玄關(guān)的第一關(guān),若不踏出這一步,縱使力大無窮、銅皮鐵骨,也終究只是凡夫俗子,無法踏入“上三境”的「玄罡」之門,領(lǐng)略到那傳說中“一覽眾山小”的壯闊風景。 今日對抗弄月公子的神通時,江晨將血氣凝聚在顱骨囟門,已隱隱有所感悟。 值此夜深人靜時分,他細細體會血氣澆灌于顱骨之上的每一分微小變化,心中生出一種無法形容的感覺。 他已然察覺到,今夜或許就是自己踏入生死玄關(guān)的契機! 他的神魂緩緩飄飛而起,脫離了軀體的束縛,卻又不徹底離開,而是懸浮于身后,以一種超然的旁觀者視角,注視著自己顱內(nèi)的氣血游走軌跡。 ——當局者迷,旁觀者清! 那令無數(shù)武者聞風喪膽、望而卻步的“生死迷障”,就在江晨的神魂注視下展露出了本來面貌。 黑白視野,洗盡鉛華,只留下原初古樸的真實。 這是鍛體武夫使用“內(nèi)視”永遠無法看見的景象。 以煉神手段輔佐鍛體修行,才是登天之捷徑! 若江晨沒有先一步達到煉神五階「出竅」之境,那么此刻等著他的就不是突破契機,而是魔障殺劫!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