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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手頭緊張嗎？我聽說武老師請律師的錢是你先墊付的。”胡芳好似看清了程垂范的肚子。

    “還真被你猜中了。給我一千吧。”程垂范一橫心不再遮遮掩掩，這一點(diǎn)讓他太難受了。

    “干嘛一下子要這么多錢？”胡芳很是詫異。一千，在1994年的中國，真的是不小的數(shù)目。

    “我學(xué)生童昱把頭摔裂了，沒錢繳費(fèi)，醫(yī)院要趕他出院。”

    “你為他籌錢？”胡芳詫異道。也同時被震撼了。

    “怎么？”程垂范覺得胡芳話里有話。

    “我們都猜想，并不是像一般人說的楊愛秀叫童昱上樹摘棗子。”

    “是什么？”

    “是蔣孝泉讓楊愛秀去陪睡。”

    程垂范心里一怔：自己的猜想果真八九不離十。

    “這些閑事我不太清楚，只是看自己的學(xué)生那么悲催，實(shí)在不忍心，而他家里是不可能籌到錢的。”

    “你既然看出這一點(diǎn)，還打算這么做？”胡芳問道。

    “我知道你這么問并不是擔(dān)心錢的事，而是關(guān)心我。就讓他家里以后慢慢還吧，實(shí)在還不起，就讓童昱長大了整錢還我。我向你借的錢，只有寒假回家過年回來才能還你。”

    胡芳盯著程垂范看了十幾秒。

    “怎么了？”程垂范問道，“我臉上長了什么嗎？”

    “是胡芳被你感動了？怎么會有這么好的人？你等我一會，我這就回去拿錢。”

    兜里揣了一千元錢，程垂范的心徹底踏實(shí)了。

    ……

    這一頭程垂范走去學(xué)校，胡芳則從小路去了鄉(xiāng)政府家屬房。

    副鄉(xiāng)長黎秋天家屬房。

    “你是說程垂范特意跑你舅舅家向你借了1000元錢，為的是給他的學(xué)生童昱籌錢看病？”黎秋天問道。

    “嗯。我覺得這事也挺重要的，所以特意趕過來告訴你。”

    “你做的很對，謝謝你。”

    幾分鐘后，省教育廳行政辦公室。

    “我是羅先進(jìn)。”電話一響，羅先進(jìn)便提起話筒。

    “還好你在，我也是抱著試試看的態(tài)度。我是蔣村的黎秋天。”

    “哦，黎鄉(xiāng)長，這么晚還打電話有事嗎？”

    “有事，有重要事情向您匯報。”

    “哦？還好今天加班，否則就聯(lián)系不上了。廳長都還在忙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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