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玉扣-《七零之漂亮泥瓦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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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南風看父親吃了兩口就停了手,知道他這是舍不得自己在農場受苦,清了清嗓子,柔聲安慰道:“爸,勞動最光榮嘛,我在農場挺好的,也沒吃什么苦頭。”
陳志路察言觀色,趕緊描補剛才的話:“陶叔叔,陶南風在我們農場可有名了,她現在是基建科的科長,力氣又大,誰敢欺負她。您知道嗎?陶南風有一個特別響亮的外號:陶三錘……”
陶南風心中一咯噔,壞了!
自己做夢變得力大無窮這事兒,她一直對外聲稱天生如此,卻沒想到在這里出現對質的情況。
陶守信抬起頭安靜地看向陳志路:“陶三錘?”
陳志路手舞足蹈地比劃著:“不管是多大的山石,陶南風只需三錘下去就能裂成十幾塊,我們修路隊有了陶南風,進度加快了一倍不止。尤其是炸山之時,她打孔飛快,厲害得很呢。”
陶守信的面色漸漸變得凝重。
陳志路是個人來瘋,一早過來看到這里的早餐店人多便準備過來湊個熱鬧,沒想到遇到陶南風父女倆,再說了一會話,這興奮勁兒便控制不住,開始滔滔不絕地講起陶南風的傳說。
一拳頭下去砸爛辦公桌,爭取來十個公分和一口鐵鍋;
力拔千斤,暴風雨里扛著個半人高的大包裹走到辦公室;
和黃興武打賭,帶著知青們砸山石開槽做基礎,二十幾天就完成磚瓦房的建造;
兩拳頭下去,焦場長廢掉一條胳膊下了臺……
聽到后來,陶守信眼圈越來越紅,放下筷子疾步走出飯店,站在馬路邊什么話也沒有說。
江城冬天冷,路邊的梧桐樹葉子落得差不多了,只剩下樹梢頂端還掛著幾片。此刻陶守信的心仿佛就是那梧桐枯葉,在寒風中瑟瑟發抖。
陳志路惶然四顧,呆呆地看著陶守信的背影:“我,我說錯話了嗎?”
陶南風“哼!”了一聲,跟著走了出去,安靜地站在父親身邊,等待著父親詢問。
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不管父親信不信,不管這事情是否荒誕,總歸是要向父親交代清楚的。
“我……”
一個字沒有說完,陶守信伸出右手放在女兒肩頭輕輕拍了拍,聲音顫抖:“南風,你受苦了。”
陶南風原以為父親會質疑自己為什么力氣會變大,以為父親會生氣自己有事瞞著他,沒想到父親關注的點根本不在那里,而是自己吃的苦頭。
為什么要砸爛辦公桌?不就是因為羅宣主任克扣知青補助,要給自己一頓“殺威棒”么?
為什么會扛大包裹頂著風雨撤退?不就是因為農場那茅草屋質量不行?
為什么要帶著大家蓋磚瓦房,不就是因為黃興武這個基建科科長不干人事?
為什么打焦亮?不就是因為他看自己長得漂亮想要欺負人?
哪里是什么勇敢、無畏,不過是因為沒有辦法。
面對困難怎么辦?掉眼淚嗎?放棄嗎?如果都不行,那就只能咬著牙向前!
陶南風一顆惶恐的心終于安定下來,她將頸脖間的紅繩拉出來,亮出那枚碧綠通透的玉扣。
“爸,我去農場時把媽媽這個玉扣帶在了身上。也許是媽媽在天之靈保佑我吧,我的身體慢慢變得健壯,力氣也大了許多。您放心,我剛去農場的時候是吃了點苦,不過現在都好起來了。農場領導換了一批,我們大家齊心協力一定會把農場建設得更好。”
看著眼前熟悉的玉扣,陶守信一顆心柔軟得一塌糊涂。
南風今年十八歲,真的是長大了。力氣大、身體健壯是好事,不管是因為什么,這都是好事。幸好、幸好,幸好她戴著這個玉扣,喜琴曾經和自己說過的那個傳說或許是真的。
清晨,路邊空蕩蕩的,熱鬧的人群都在早餐店里。
陶守信點點頭,示意女兒把玉扣收好,他的聲音變得很輕,近乎耳語。
“這玉扣是你母親留下來的,據說是她們家族最昂貴的一件物品。以前破四舊的時候我交了不少東西上去,可是這一枚玉扣由你外祖母傳下來,你母親自小佩戴,我一直藏得嚴嚴實實,就怕被人抄了去。”
他頓了頓,“這玉扣有個名字——絕處逢生。”
陶南風聽到這個名字,瞬間便明白過來,原來如此!
按照書中所言,自己走的便是一條絕路。但因為戴著這個玉扣,硬生生走出了一條生路來。
可不正是絕處逢生?
父女倆目光相對,同時伸出一根手指比在唇邊。
——噤聲。
子不語怪力亂神,眼下風聲緊,迷信、投機倒把都能入刑,這事你知、我知、天知、地知,不能讓其他人知曉。
陳志路一只手捧著面碗,一只手端著裝蛋酒的茶碗,站在門口喊:“不能浪費,你們快回來吃早飯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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