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衛生所-《七零之漂亮泥瓦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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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麗麗人長得漂亮,又與焦亮場長關系曖昧,是農場名人,喬亞東自然認得她,客氣地匯報蕭愛云的情況:“早上起不來,一直暈迷,發高燒,劉護士您先幫著看看吧。”
劉麗麗抬手看一眼手表,輕描淡寫地回答道:“才八點半,還早呢。你們先把病人放在病床上,等姜醫生上班再開藥。”
陶南風跟著她走進治療室,將蕭愛云輕輕放在床上。臨時病床只鋪了薄薄一層軍用床墊,面上雪白的床單有淺淺的黃色印記,不知道多久沒有更換過。
陶南風皺著眉毛四下打量。治療室里除了一張鐵床,只靠墻位置擺了張長桌、一把木椅,冰冷的水泥地面、木頭窗框不嚴實,直往屋里灌風。
蕭愛云燒得迷迷瞪瞪,嘴唇發白,拉著陶南風的手喃喃道:“媽,媽,我口渴……”
陶南風將蕭愛云的手拿開,起身想找個茶缸倒點水來,可治療室的桌子上除了個裝壓舌板、棉簽的衛生鋁盒外,什么都沒有。
她不敢離開蕭愛云,快步走出治療室,沖著走廊喊了一聲:“護士,麻煩倒點水來。”
陶南風的聲音在空蕩的走廊引發回響,可是卻沒有半點動靜。
喬亞東快步從值班室走過來:“衛生所只有劉護士一個人,今天的值班醫生是姜醫生,不知道為什么還沒有來。劉護士說醫生不來她不敢治療,讓我們先等著。”
哪怕是再膽大的人,一到醫院自然而然就會老實起來、對醫生護士敬畏有加。劉麗麗一臉的冷漠,這讓喬亞東不敢多問多說。
陶南風抿了抿唇,解下脖子上的圍巾蓋在蕭愛云胸腹,側身擋住窗外灌進來的冷風。
農場條件真的非常艱苦,尤其是醫療條件。平時身體康健的時候不覺得,現在遇到蕭愛云高燒,真讓人心急如焚。
喬亞東感受到她身上的低氣壓,輕聲安慰道:“別急,我這就去打水,場部辦公室離這里不遠。”
陶南風點點頭,抬眸看了他一眼,眉頭微蹙:“快去倒水吧。”
蕭愛云額頭滲出汗珠,呼吸聲急促而粗重,呼出來的氣息如火一般灼熱。陶南風忽然想起自己每次生病都是父親守在身旁,往日種種浮上心頭,不知怎么地眼圈忽然一紅。
喬亞東看陶南風眼中淚光閃動,以為她擔憂蕭愛云,心中不忍,取下頭上戴著的棉帽放在她手中:“你莫慌,只是感冒發燒,退燒就沒事了。這里冷,你把帽子戴上。”
喬亞東匆匆離開,陶南風手中的軍綠色棉帽還帶著他的體溫。陶南風將蕭愛云的雙手攏在一起,用帽子包住。
蕭愛云整個人昏昏沉沉的,四肢發軟,面泛潮紅,嘴里嘀嘀咕咕不知道說些什么。貼近她唇邊,只聽清一些碎片化的詞語。
“冷……熱……好渴,太陽曬……風好冷……媽、爸!我想回家……”
聽到最后一句“我想回家”,陶南風俯下身伸出胳膊將她輕輕抱住,仿佛要將自己的力量傳輸到她身體里,助她快快好起來。
回家,多么美麗的詞。
自九月離家,到現在已經有三個多月。農場地處偏僻、到達不易,郵遞員有時候一個星期都沒辦法上山一趟。寄了幾封信回家,可是一封回信都沒有。不知道是父親沒有回來,還是信沒有寄到家,又或者是繼母與陶悠故意不回?
生活了十七年的江城啊,陶南風做夢都想回家。
雖然繼母與繼姐人前一套、人后一套,但父親對自己卻是真心實意、用心栽培。何況,那里有自己從小成長的大學校園。
江城建筑大學校園寧靜而美麗,筒子樓煙火氣十足,一出門便是美麗的香樟、茂密的梧桐,還有小花壇的月季、園子里的臘梅……
走廊忽然響起一個男子囂張跋扈的聲音:“姐,我沒錢用了,給點錢啊。”
劉麗麗咬牙切齒:“前天不是才給了你十塊?怎么這快就沒了?我一個月工資也就三十二塊,哪里經得起你這樣花!”
陶南風聽到這段對話,不自覺地直起腰,有些警惕地走到門邊。喚劉麗麗一聲“姐”的男子,不就是那個被撤職、留崗查看的前保衛科科長劉斌嗎?
劉斌說話毫無顧忌:“姐,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現在被魏民那小子趕出保衛科,沒什么事做,只得和哥幾個耍骨牌玩。你給我的錢,一晚上就沒了。”
他話風一轉:“姐你有本事,沒錢就找姐夫要嘛。”
劉麗麗被他氣得四仰八叉,抬手在劉斌胳膊上重重拍了一記:“別人說也就算了,你是我弟,怎么也說這樣的胡話!”
給焦場長當情人難道是件光榮的事?劉斌竟然在她的工作場所說什么“姐夫”……姐夫個屁!焦亮有老婆有孩子,只是人在省城不肯來農場吃苦。如果不是因為這個不爭氣的弟弟,再加上自己想調回縣城醫院,她何必和那個半老男人虛與委蛇?
劉斌瞪著銅鈴般的大眼睛,模樣很是嚇人:“反正你也不吃虧,怕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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