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藥膏質地冰涼, 謝清碎的手扶在窗邊吹了半天風也散去熱氣,以至于被男人熾熱的掌心覆上的時候有些不適應,像是被火爐燙到一般, 白皙手指蜷縮起來。 謝清碎下意識想把手抽出來, 沒抽動。 蕭燭圈住他的手腕, 力道不算重的讓人發疼,但很有技巧地卡住腕骨突起的位置,讓他無法輕易掙脫開,拇指略重按在他手腕內側,略粗糲的指腹帶來一陣麻癢:“別動, 讓我把這里揉開。” 隨著男人的動作, 謝清碎的手很快也跟著熱起來,被搓過的地方像是有細碎的火星蔓延開, 淡淡的藥香被男人掌心烘開, 在室內彌漫,清淡香氣中帶著微苦。 謝清碎很熟悉這種味道,屬于藥材的苦澀味道。 因為這具身體虛弱,極易生病, 他常年喝藥,三五不時就要和湯藥打交道。 這個時代當然只有中藥, 而且由于藥材處理的程序比較原始, 大多比現代的中藥還要酸苦難喝很多, 也沒有什么緩解手段, 最多就是喝完藥后吃點果脯壓一壓,但也很難完全壓住那種令人舌頭發麻的味道。 謝清碎垂著眼,不知怎地想起那些黑漆漆的藥物的味道,嘴里憑空泛起些許苦澀之意。 心臟緩緩跳動。 蕭燭把藥膏在他手腕內側緩緩揉開, 原本不是那么明顯的咬痕被摩挲幾下后反而變得顯眼起來,手指關節輕薄的皮膚也被男人粗糲的指節磨得泛紅,看上去活像遭受了什么殘忍的折磨。 男人低聲向他解釋:“只是暫時明顯,明早就會消下去?!? 這這種化瘀消痕的藥膏原本是前朝宮妃爭斗被研制出來的,用料中有許多珍惜的藥草,傳至今日產量已經極少,千金難求。 即使是他想要,也頗費了一番功夫才能當天拿到。 謝清碎的皮膚太薄,即使昨天他已經極力克制著力道,還是留下了斑駁痕跡,被驅逐離開時因為謝大人的過于惱怒沒有時間仔細查看,只能以防萬一地先準備上處理的藥膏。 今天實際一看,果然不出他所料。 藥膏正好用上。 “……” 謝清碎終于被放開時,手上紅了一大片。 原本蒼白的指尖都泛起了淡淡粉意,血色蔓延上來。 謝清碎盯著指尖看了會兒,神情自若地把手收回去,鎮定地問他:“王爺這么晚到訪,是有什么要事?” 眼中的警惕比一開始褪去些許,但語氣仍舊冷淡,帶著顯而易見的疏離,仿佛昨夜默認人在自己身上肆意妄為的不是同一個人。 不,或者說,即使在他昨夜默許的時候,也是如此冷淡。 那次的默許更像是一次意外,占了天時地利人和的一次中獎,并非每日都能有這么好的運氣。 好在蕭燭不是那種被一時好運沖暈頭腦的人,即使他此時確實已經在無比貪婪地想念中獎的感覺。 男人壓著不讓自己露出侵略之意:“做錯了事,來向侍郎賠罪?!? 謝清碎敏銳察覺到他極力壓制下的波瀾,問:“是賠罪,還是想再犯一次?” 蕭燭喉結滾了滾,低聲說:“……賠罪?!?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