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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石絞在第三天完成，這期間郡守府內(nèi)的甘蔗每日劇增，都是百姓收集來換錢的。

    “一萬錢……今日居然收了如此之多！”

    焦信苦著臉看楚云歌：“西極石蜜真的是柘做的嗎？”

    他長安人，別騙他啊。

    彌漫著些許果實霉變味道的庫房中，身量纖細的少年隨手拎起一根柘，一身富貴窩里養(yǎng)出來的氣質(zhì)與腳邊堆積的柘格格不入?yún)s又因這動作而詭異和諧。

    “當然。”

    楚云歌嗅了嗅空氣中的霉變味道，皺了皺鼻子：“得先把壞的和快要壞的分開來，不然會壞得更多。”

    因著其他人都不清楚柘是怎么變成石蜜的，楚云歌得以在孟嘗和桑延年的緊密監(jiān)視下，放下“身份”全程參與。

    她美滋滋地讓焦信去雇人，“此外還要多做幾個石絞石碾，否則來不及的。”

    焦信苦著臉領(lǐng)命找人去了。

    桑延年來找楚云歌，見便宜徒弟一臉苦相地出去，不由笑罵：“殿下要你做的事做就是了，何必多慮？”

    焦信反駁：“先生能為了錦朝而冒險進諫，我只得了先生半分真?zhèn)鳌！敝辽偎皇强嘀槨?

    桑延年一愣，哭笑不得，湊近他用氣聲道：“我敢冒險進諫，既是知道罪不至死，也是因為那位需要進諫。你瞧殿下可有散盡家財?shù)嫩E象？”

    焦信一琢磨：確實沒有，且殿下說這一定會賺大錢。

    但人對未知領(lǐng)域大抵是充滿不信任的，因而他才會感到焦慮。細想殿下提出的水車、曲轅犁、三腳耬車，皆已證明過殿下的智慧……

    焦信本能驚醒，殿下已經(jīng)不是困于皇宮不得不韜光養(yǎng)晦的殿下了，他卻還拿以前的目光看殿下——

    他朝桑延年深深一拜：“多謝老師提點！”

    桑延年大笑三聲，轉(zhuǎn)身進屋了。

    屋內(nèi)一身清爽的少年正側(cè)眸看來，眼中盡是了然。

    于是小老頭朝她眨眨眼：“殿下放心，焦信不會再攔著你了。”

    楚云歌也忍不住抿唇笑了笑，又問：“桑公不擔心我少不更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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