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臘月初五,年關(guān)將近。 林重寒穿上厚厚的貂裘,懷里抱著一個銅手爐,婷婷裊裊地站在庭院內(nèi),欣賞著湖旁的幾株臘梅樹。昨日有落雪,院里的下人都在打掃積雪。 “二爺今天要回來了,”她朱唇輕啟,鳳眼掃過幾個仆役,“打掃時都仔細(xì)著點,不準(zhǔn)偷懶。再則那湖面附近就不用掃了,當(dāng)心掉下去。” “娘子體恤著他們那些下人做什么,”貼身丫鬟春日替她攏好披風(fēng),又?jǐn)v著她回了院落,“二爺今兒到家,娘子該好好捯飭自己才是。” 林重寒扶著她的手回了屋里,在炕上坐下,她右手支著額頭,說:“不是這個道理,你去取我的那只青綠絞絲鐲子,晚些時候隨便找個什么當(dāng)鋪,當(dāng)些銀兩回來。” “啊?可是娘子,那可是你最寶貝的鐲子。” “再怎么寶貝,也不抵銀兩來得實在,更何況……”林重寒不知道想起什么,竟倚在榻上出了半日神,而后回過神自嘲一笑,“你去當(dāng)了便是。” 傍晚天將將黑時,顧昭從掀起簾子,帶了一身寒氣進屋。 林重寒服侍著他脫了厚重的外袍,在木桁上掛起來,問他:“回來時,可曾去前院見過爹和娘?” “見過了。” 顧昭低頭喝茶:“陪著二老吃了晚飯回來的,你不必讓小廚房做了。” 林重寒敏銳地察覺到相公的心不在焉,并且以往他從外地回來,總是會給自己帶一份禮物,察覺到他的異常,林重寒耐心地等他自己開口。 “重寒……”顧昭叫著林重寒,猶豫半晌后,還是沒能說出口,“算了,我們先安寢吧。” 他不說,林重寒也不問。 而等到第二天,林重寒才明白自己的郎君,給自己帶了一份怎樣的“禮物”:顧昭居然從外面帶了個女人回來。 她冷眼看著自己的枕邊人,只覺得諷刺。 “爺,您這樣帶個女人回來,爹娘恐怕是要問的,”林重寒壓下心里的失望,若無其事地笑道,“只是不知道這次的姨娘,姓甚名誰,哪里人士?” “重寒,我想,”顧昭的眼神晦澀,“我想娶她為平妻。”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