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你想殺我?哈哈哈……”鬼昆侖面露厲色:“就是你師父親至,也不敢說出這樣的大話。” 這話初聽狂傲,但所有人都從他臉上看出了色厲內荏之色,心知對方是害怕多過于憤怒。 “能不能殺,一試便知!”這話極盡輕蔑,渾似漫不經心:“豈不聞長江后浪推前浪,我這浪雖來的遲,但把你撲在沙灘,卻是綽綽有余!” 鬼昆侖冷哼一聲,不見如何動作,忽地越過丈余,對著青松一掌斬落,起落之間,可謂刁鉆迅疾。 他乃一派宗師,鬼宗之主,就算強弩之末,也非一般人所能及。此刻危在旦夕,只有拼死一搏,再加上青松雙腿殘廢,未嘗不可一戰,故而力求先聲奪人。 可這一掌打來,青松竟倏爾消失在了原地,隨即一股渾厚的勁力直襲鬼昆侖后背。 “喝!” 鬼昆侖一聲怒喝,嗖地彈起,竟在半空擰身,完成了一個違背人體力學的極難動作,只聽“嗖”的一聲,勁氣擦身而過,帶下一大塊紅袍,身子斜斜飄出,憑借身法化解了青松的勁力。 鬼昆侖綽號“鬼宗”,不止是他所練武學是‘幽冥鬼爪’,也是暗示其無論性格還是作風,都如惡鬼,不可捉摸,就如此時用出來的輕功,便與那鬼魅十分相像,更兼滿身劇毒無一處不可傷人,不是厲鬼又是什么。 鬼昆侖雖避開一擊,但被勁氣掃過的地方竟開始真氣暴動,好似被人操縱,他不由大為驚駭。更可怕的是,毒氣竟又有了反攻腦海之兆,令他心中頓感不妙。 于是反身回擊,越發不管不顧,手揮足踏,全力出手,漫天黑氣如有實質,掃過地面巖石,刮走血漬,結出寒霜,犁出道道印痕,恰如某個大書法家信手涂鴉,所書之字,遒勁有力,龍章鳳姿,橫豎撇捺,無一不美。 青松見他舉止逐漸瘋狂,也不再一味硬碰,反而避其鋒芒。他眼露紫芒,這洞窟境內,山川險要,天時地利,可謂纖毫畢現,再加上一步入虛,功力大進,配合心中“金錢卦”,觀天,察地,視人,已能信手拈來,舉一反三。這天下武功雖眾,若說避死延生,俯察天機,沒有人敢言能勝過當朝國師,磐石道長所授之絕學。 青松只是四目一掃,發覺此間高山陵谷,明月高懸,必有暗影,又兼夜視之下,目力受阻,微微一笑,已有定計。 他雖坐著輪椅,手下輕輕一拍,竟如戰車馳騁,往前飛竄,好似這洞窟之內一點也不雜亂,倒像是一片坦途。身形瞬間消失于周邊暗影之中,仿佛與洞窟同化,真正做到了天人合一,草木相同,近水則沒于水光,近山則融入山影。 鬼昆侖一招落空,一抬眼目標竟消失無蹤,但內心感覺告訴自己,對方就在這洞窟之內,血目四顧,卻無絲毫痕跡。 他心中生出煩悶之感,一時間間竟不顧體力,胡打亂踢,勁氣四溢,妄圖逼青松現身。 “你出來啊……出來啊……”鬼昆侖狂怒大喊:“藏頭露尾,算什么好漢!” “你在找我嗎?” 耳邊忽然傳來一聲溫和的男聲,鬼昆侖一驚,瞬間手打鞭雷,對著青松腦袋抽去,可勢如奔雷的一拳,竟直直穿過了對方的身軀。再一抬眼,青松又出現在側方三米遠處,等他追去,人又消失不見,接著再次以相同的方式現身。 就這般你追我逐,直到氣喘吁吁,鬼昆侖方才停下身形,內心甚至產生一絲極為荒謬的錯覺,仿佛青松根本不是血肉之軀,而是一團空虛幻影,每次拳腳將要擊中,對方總能輕易遁走,就如流動的風水,不可挽留,難以捉摸,明明近在眼前,卻又指尖沙逝。 “好玩嗎?” 青松的聲音又在身邊響起,鬼昆侖眼皮一顫,這身法聞所未聞,心中駭異之極,想要罷斗,但對方明顯不打算放過自己,故而只能強撐一口氣,不露怯意地繼續回擊。 青松就這樣忽東忽西,看似遠在天邊,其實并未走遠,身影若有若無,始終在鬼昆侖身邊纏繞,攪地他心中驚懼,難受之極。 就這此時,鬼昆侖心中忽的涌起一股煩悶之感,揮之不去,頓時暗叫糟糕,原來是力竭之下,毒氣又抑制不住開始反攻腦海。 “幽冥鬼爪”威力極大,只要忍受的了毒氣折磨,入門也快,但這門功夫唯一的壞處就是以身化毒,隨時有毒氣入腦之虞,若自身修為不夠,固不住神元,便會被毒氣腐化成一具行尸走肉,再無醒過來的可能。 鬼昆侖不料自己竟也有這一天,心知一旦腐化,可能就再也醒不過來,于是又驚又怕,竟連和青松對敵都不管,強要運氣壓迫,可是無論如何抵抗,意識卻仍舊不斷下墜,眼前光明漸漸消失,好似白天變作黑夜。 青松自然注意到鬼昆侖的異變,此時也現身出來,微皺眉頭看著對方漸漸魔化變成怪物,口中驚疑道:“兵人?”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