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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輩，塞麗娜她……”

    青松望著緊閉的房門，有些擔心，想要說點什么，最終欲言又止。

    婆婆揮了揮手，表示沒事，只聽她道：“自以為神，最終卻要接受自己變成一個怪物的事實。這種信仰崩塌，不是一時半會能夠修復的。”

    她嘆了嘆氣：“說到底，還是要靠她走出來，這種事沒有人能幫得了的。”

    青松沉默：“前輩跟她實言相告，是希望她能站到我們這邊嗎？”

    “我確實有這樣的打算，不過也不是全部。”婆婆點點頭：“畢竟沒人可以替她做決定。無論好或壞，都是她自己的選擇。我告訴她這些，只不過給了她選擇的權力，而不是讓她只能一條路走到底，這對她太不公平。”

    “為什么是她？”青松有些不解。

    婆婆笑了笑：“你師父應該給你說過當年的事情吧，你覺得太陽神將她派到漢市這個龍?zhí)痘⒀ǖ哪康氖鞘裁矗俊?

    “不是為了所謂的神選嗎？”

    “神選也要有源頭，不然就會變得盲目。”婆婆輕笑：“在成為白羊?qū)m神女之前，她只是一個平平無奇的牧羊女，憑什么短短幾年就能成為十二宮之首，你有想過嗎？”

    青松神情凝重，若有所思。

    婆婆繼續(xù)說道：“論天賦底蘊，她甚至還比不上那邊那個大個子，太陽神何以會對她青眼相加。”

    “您是說……”

    婆婆點點頭：“這么多年，無數(shù)實驗室耗盡心血，確實做出了一些成果。但依舊無法攻克活性物質(zhì)最大的弊端——血脈崩壞，壽命或許有長有短，但整體來說都不算長，這對于一個強者來說，是難以忍受的。”

    “出現(xiàn)問題，解決問題，于是活性物質(zhì)的研究方向就開始變得五花八門，有人認為應該繼續(xù)投入對活性物質(zhì)的研究，而有的人則認為需要從受體本身出發(fā)，尋找血脈絕佳的改造者。如今看來，這女娃娃必定是第二種計劃內(nèi)的受體改造者，至少活性物質(zhì)在她身體的表現(xiàn)就比一般人要穩(wěn)定地多。但是……”

    青松心中一沉，就聽對方說道：“穩(wěn)定不代表沒有隱患，她自己應該也開始感覺到自己在逐漸失去對身體的掌控權，可能最終依舊逃不脫那個結局，這或許也是她感到崩潰的原因吧。”

    青松沉默不語，半晌，澀聲道：“難道真的沒有辦法嗎？”

    婆婆嘆道：“基因是人類的寶庫，有了活性物質(zhì)這把鑰匙，人類已經(jīng)無法控制自己探索的欲望了。”

    “從那句‘百人成兵，千人成戰(zhàn)，萬人成王’的傳言傳出來開始，我就知道事情發(fā)展已經(jīng)到了不可預料的地步，若是不加制止，或許就在不久的將來，人類便要踏入一條不歸路，走向滅亡的開端。就比如現(xiàn)在，犧牲似乎已然變成一件十分輕松的事情，甚至于千人萬人的犧牲都滿足不了他們的欲壑了。而漢市發(fā)生的一切不正是告訴我們，他們打算以一城的生命，來驗證實驗的新想法嗎？”

    青松握緊拳頭，喘息粗氣，憤怒道：“為什么要選在華夏？他們這樣做，難道就不怕華夏報復？”

    婆婆輕笑一聲：“這些年，打也打了，殺也殺了，又能怎樣，還不是屢禁不止？你以為咱們自己人就沒參與？堡壘從來都是在內(nèi)部攻破，都能分一杯羹的事，不過多死些無關緊要之人罷了，肉食者又怎為稻粱謀。”

    青松吶吶無言，整個人精氣神好似垮了一半，口中不停念叨：“怎能如此，怎會如此……”

    說完，復又頹喪道：“只恨我身體殘疾，有心無力。自以為能力挽天傾，如今卻害地桂枝生死不知。現(xiàn)在塞麗娜前途未卜，我依然毫無辦法。我……我真是世上最無用之人……”

    婆婆看了他一眼，開口勸道：“行了，事已至此，就別做小女兒之態(tài)了，咱們武林中人求的是一個無愧于心，與其在這里自怨自艾，不如放眼當下，用你那未卜先知的本事救一救這亂世浮沉，有一份力使一份力。記住，若要天救，人必先自救！”

    青松聞言，心頭一動，振奮一下精神，連忙拱手：“前輩，受教了！”

    復又問道：“那不知前輩有什么安排。”

    婆婆沉吟半晌，說道：“如今你師傅和武圣要鎮(zhèn)守京城不可輕動，只靠你我自然力有不逮。”

    “前輩的意思是？”

    “如今之計，只有敵來八方，我攻一路。先將牌桌上的人干掉一個，最后再與輪回徐徐周旋，方才有勝算。這女娃娃身份不簡單，本來我是想讓她迷途知返，只要能站到我們這邊，自然能打太陽神一個措手不及。如今看來，她能不能跨過這個檻都難說了。至于殺掉她，你肯定是不愿意的。”

    青松身子一僵，臉上尷尬不已。

    婆婆笑笑：“所以這重任最終還是得落到你的身上了。”

    “您是叫我去勸塞麗娜？”

    婆婆臉上帶笑，沒有說話，只是用無神的雙眼盯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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