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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衣小廝口中的小楊自然就是之前痛飲了兩碗熱茶的那個男人了。

    “那又如何呢，這不是跟后面女子祭祀河神有關嗎，怎么又把程家給扯進來了。”粗壯男人也緊跟著問道。

    但在蘇林想來，經過河神這種邪靈污染的法器恐怕會帶有河神本身氣息，甚至有可能沾染了一些未知的臟東西，若是被人撿到的話……

    事實也果如蘇林所料，只聽那黑衣小廝繼續說道：“先前發現鐵環的正是程家的程景輝，在未獲得鐵環之前，少爺身體一向健朗，且相貌也是小鎮上數一數二的風流飄逸人物。

    “但自從得到了那枚鐵環之后，他的身上不但長出了詭異的鱗片，而且臉上布滿了密密麻麻的豎紋，既吃不慣府中的食物，也變得不喜歡陽光起來。除了性情變得陰郁奇怪之外，更是從那之后，他的身體就不斷地生病。”

    說到這里，黑衣小廝眼中不由自主地流露出憐憫與希冀般復雜的神色：

    “也是從那時候開始，府內的女仆以及一些剛出生的幼童接連死去。大家都說程景輝是受到了河神的詛咒，接連請了幾個法師來給他做法，但都無濟于事。

    “直到有一次，少爺不小心誤入了一名正成親的女人宅邸之中，突然獸性大發，將那名女子擄回府邸以后，似乎他的病情得到了一定控制。

    “為防止那人告官，老家主程咬金給了那名男子大量的金銀，這才堵住了他的口舌。自此之后，每當夏季程家公子瘋病再犯的時候，只要再給他娶上一門親事，似乎病情就能得到緩解。

    “說來也是很奇怪的一件事，自從程家公子娶親之后，那原本春夏秋冬每年都要祭祀四次的河神竟然每年只需要祭祀一次就可，而且河神還公然放話說我家公子就是他在陸地的代言人，將親事許配給他或者直接扔到河里結果都是一樣的。

    “但不同的是，自從將女子許配給少爺之后，鎮上便很少再有妙齡少女詭異失蹤了，那原本陰詭的氣氛也慢慢變得正常起來。

    “我們家少爺雖然得了怪病人長得是丑了些，但總好過直接將親生閨女扔到河里的好啊，所以每年選出祭祀的少女之后，就以成親的規模將其送到我們府中了，也就相當于嫁女兒了吧，還能和當朝有名的程咬金攀上親戚，大家又何樂而不為呢。

    “比如現在娶的這個姑娘就是小鎮上那個單身賣炊餅的王老頭的二女兒，前些年，好像她的大女兒也是嫁進了程府來著，記不太清了。

    “不過，據我這些年待在程府的經驗來看，這些嫁過來的姑娘，都不知是因為什么緣故，很少有能活過一年的。”

    聽到新娘子的住址之后，蘇林默默地記在了心里，他付了茶錢，走出了茶館，身后茶館依然人聲鼎沸，而面前的天空卻突兀地生出了一片陰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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