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牽頭的是一個臉尖胡稀的老頭,眼睛里精光閃爍,面相十分算計。 但人群中地位最高的卻并不是他,而是另一個頭戴平頂方巾的老者,一身黃白文衫,臉色不悅。 “三叔,長壽這孩子太不像話了,當初他可是口口聲聲跟我說,不是娶妻,只是納妾,臨了突然操辦這么大一樁事,連蒙帶騙。咱老徐家可是王侯之后,臉就這么被他給獻出去了。”胡稀老頭一臉恨鐵不成鋼的模樣,對文衫老者說道。 老頭名叫徐德業,徐長壽的叔叔,操持了一份做咸魚的營生,不論走到哪,身上都有股子魚腥味。 要說這人,愛占便宜,兩只眼睛就跟那算盤珠子似的,全是算計。 賣咸魚從來都是缺斤短兩,鹽能少給就少給,買回來的魚拿回來先曬,曬干了只在上面抹一層薄薄的鹽,你要舔一舔,能嘗出來咸味,你要整條魚一起嚼吧,準淡了。 問題這是咸魚啊,咸魚不咸,那還叫咸魚嗎? 放不了兩三天它就得壞。 碼頭買魚,專挑翻了肚皮兒的,為了一個銅板能跟那賣魚的漁家打起來。 占了便宜樂呵的一整天,沒占到便宜,城里轉三圈。 干嘛? 撿兩坨牛糞回去,曬干了賣錢。 反正出門就得占點“便宜”回家,要不然他能茶不思飯不想一整天。 有一回兒遇到一賣菜刀的小販,朝他買幾條咸魚。 小販兩三天沒開張,兜里銅錢不多,差了一枚銅板。 按理說,一枚銅板么,短了就短了,那賣刀的小販也不是生人,人稱王麻子,在東城賣了十好幾年的菜刀,平日里抬頭不見低頭見。 大方點的別說賣了,咸魚送你也不值幾個錢。 但人家徐德業不,占不到便宜就已經夠百爪擾心了,吃虧? 那是要了他的命,能折壽好幾年。 瞧見王麻子腰上有一塊磨刀石,他要了過來,把家里的菜刀、剪子、火鐮、斧頭什么的搜羅出來就開始磨。 東西磨好了,那磨刀石也下了一層漿。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