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秦河回到焚尸所,順路買了桶。 剛把焚尸房凈了味,兵馬司的尸體便送過來了。 數量很多,足夠每個焚尸房分兩到三具。 秦河挑了三具,關門焚尸。 小牛犢一走,大王八心里發虛,賣力干活,屁話不敢多說一句。 在它的努力下,不過兩個時辰,三具尸體都焚化了。 三個全是外地來的災民,而且還是同一個宗族。 姓余,宗族兩百多口人,傳六世。 談不上多么的富裕,但宗族有田有畝,辛苦勤懇勞作,衣食尚可。 但隨著世道越來越亂,逃難的百姓越來越多,官府收不上稅,就只能可著這些還沒逃的百姓加稅。 剩一半稅就乘兩倍,剩四分之一稅就乘四倍。 甭管多少人交稅,反正稅銀總數雷打不動,不交就抓去砍頭。 更加雪上加霜的是,富的流油的各種世家、權貴、豪商趁機低價收購百姓田畝,大肆跑馬圈地,趁火打劫。 而他們,又是不交稅的。 百姓要么破產,要么賣身成為佃農。 于是兩端的百姓和大黎越來越窮,中間的“蛀蟲”卻是越過越滋潤。 廖氏宗族上百口人就這樣被逼成流民,心懷一絲希望前往京城,結果路上死了九成,剩下的一成被大雪埋下來,一個能喘氣的都沒了。 秦河看的心里悶悶的。 前身的記憶雖然淡化,但依舊不可避免還留有痕跡。 亂世中的大不幸,極為類似。 輕呼一口濁氣,秦河出了焚尸所,漫無目的走著。 道路兩旁,隨處可見蜷縮在角落里卻無聲無息,連順風耳都聽不到動靜的流民,全身被雪裹埋。 有些是一個,有些是一堆。 有些地方能甚至從街的這一頭延綿到另外一頭。 呼嘯的寒風能卷走人身上任何一絲溫度,即使是找到了藏身之處,如果腹中無食,依然捱不過兩天。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