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交了骨灰又進賬四十五文錢,這方面焚尸所從來不拖欠不克扣,銅錢黃澄澄的,成色比市面上的錢還要好。 熊家三口的骨灰有人認領,是個還在襁褓中的孩子,也就是扒灰兒生下來的那個,披麻戴孝由管家抱著代為領取。 管家高高瘦瘦,臉上沒什么生氣,但眼睛有神,就是他給熊文朗報信說熊九和柳四娘要合謀害他。 秦河忽然想起,熊文朗一腳滑的時候,好像是踩到了油還是蠟。 樓梯口怎么會有那個東西? 管家,幼子,萬貫家財? “嘖。” 秦河歪了歪頭,不太敢肯定,也想不太通。 但他有個好習慣,想不通就不去想。 這世界有兩個終極哲學問題可以解決百分之九十的煩惱。 一個是關你屁事。 一個是關我屁事。 沒錯,關我屁事。 愛咋地咋地。 秦河只是個焚尸匠,啥也不是。 至少他自己是這么認為的。 啥,能力越大責任就越大? 不好意思,說這句話的人還得一千年后才會出生。 沒有、不存在、別瞎說。 …… 顛了顛手里有點小沉的四十五枚銅板,秦河又添了五枚,走向李瘸子的十七號房。 正想著怎么開口呢,結果發(fā)現(xiàn)老梁頭、劉三斤好些個人都在里面,正圍著李瘸子。 看門的老官差楊白頭正在給李瘸子的眼睛上藥。 焚尸所除了晚上值班的四個官差,還有一個白天看大門的官差,就是這個楊白頭。 楊白頭頭發(fā)花白,年過六旬,看門、文書、郎中一肩挑,平時沒啥存在感,秦河來這焚尸所已經(jīng)快一個月了,從來沒和他說過話,也不知道他叫什么名。 “梁叔,李叔這是咋了?”秦河問擠在最外圍的老梁頭。 “活該,讓他別攢錢別攢錢,這回好嘍,遭了秧,再攢錢遲早是個死。”老梁頭恨鐵不成鋼的罵道。 “遭殃?” 秦河微微一愣,殃氣這玩意他見過一次,就是燒馬屠子的那一次。 所謂殃氣,是人死前呼出的最后一口氣,殃氣一吐,就代表人徹底死了。 草木沾染必枯,人畜沾染則輕則重病一場,重則一命嗚呼。 “嚴不嚴重?”秦河又問。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