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剝了一根樹枝當(dāng)墓碑,刻上字:隴川書生劉承基之墓。 既然是溺死在水里,骨灰就別再入水了。 潦潦草草,堂堂縣令之子就這樣葬下了。 一同埋葬的還有他的滿腹經(jīng)綸,他的愛恨情仇,他的金榜題名。 世間少了一個人,但又好像,什么也沒少。 …… 重新回到焚尸所附近,太陽已經(jīng)升起。 沉寂了一夜的漕運(yùn)碼頭熱鬧起來。 大運(yùn)河從天邊蜿蜒而至,連著大黎朝的心臟和南方的富庶的魚米之地,滿載著糧食、兵餉、稅賦、絲綢、棉花、瓷器、煤炭、木料還有數(shù)不盡的客貨北上,支撐著大黎朝對北方搖搖欲墜的統(tǒng)治。 腳行力夫如螞蟻搬家一般將一件件貨物卸船裝船。 他們喊著口令,踩著上下彈跳的橋木,貨物壓彎了腰卻依然健步如飛,如履平地。 岸上無數(shù)客商討價還價,人聲鼎沸,好生熱鬧。 一群流民涌到腳行外等待挑選,想賣一把力氣換口吃的,腳行小把頭捂著鼻子,滿臉厭棄,指著旁邊兩百斤的大石鎖道:“把石鎖舉起來就可以留下,舉不起來的趕緊走?!? 流民看了看石鎖,紛紛搖頭,骨瘦如柴的他們,哪里有力氣舉那兩百斤的石鎖。 有人不依不饒,立刻便招來一頓毒打,小把頭背后可是站著四五個腳行的打手。 流民見狀,只得紛紛離去。 “一幫柴火,沒一個頂事的,呸?!毙“杨^唾了一口,轉(zhuǎn)身正要走,一個聲音響起:“我試試?!? 轉(zhuǎn)過身,只見一個二十歲左右,穿著粗布麻衣的青年不知何時站在了石鎖旁邊,彎下腰“嚯”的一聲,便將石鎖舉過了頭頂。 小把頭眼前一亮,終于來了個頂事的。 昨天卸貨翻了一根橋木,死了兩個力夫,正缺人手。 “還不錯,留下吧?!? “工錢多少?”青年問。 “一天五文,早上稀的,晌午干的?!? “太少,不干。” “還嫌少,也不去打聽打聽,一天兩頓還有五文工錢的,除了我三通腳行還有誰?你想要多少?” “十五文?!? 青年咧嘴一笑,不等一臉錯愕的小把頭反應(yīng)過來,扔下石鎖一溜煙跑了。 氣的小把頭在后面跳腳大罵。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