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赫言話音落下,整個宴會廳寂靜無聲,針掉在地上的聲音都能聽見,在場所有的人都像被按了暫停鍵一樣。 咔嚓一聲。 阿伽雷斯捏碎手中的酒杯,杯中碎片扎破掌心,他反手就要錘赫言,不料姜絲從身后伸手壓在了他的手腕上。 阿伽雷斯要錘赫言動作一停,眼中的冷意若是能化成刀刃,面前的赫言已經被片片凌遲:“你說什么?” 赫言誠意十足,依舊彎著腰,賊真誠的對阿伽雷斯道:“阿伽雷斯元帥,我,蟲族的王,赫言,想要追求您家的小公主姜一禾。” “我可以不繁衍后代,我會嚴格遵循人族一夫一妻制的規矩,我會用生命愛她,直到我的生命結束,請您準許我追求她。” 宴會上所有的人反應過來了,不由自主的咽口水,舉起手中的杯子,要么喝酒壓驚,要么喝飲料壓驚。 還有些人腳下的步伐無聲的后退了幾步,理由很明顯,怕姜姜小殿下等會壓不住暴怒的阿伽雷斯元帥,他揍飛赫言,傷及他們這些無辜。 姜絲:“……” 赫言這只小蟲子要追求她家姜一禾,這叫啥? 這叫情敵變女婿? 這叫前幾天阿伽雷斯用殺蟲劑要殺的是它這只蟲子吧。 怪不得,怪不得,姜絲突然發現自己知道一件很了不起的事兒了。 阿伽雷斯聲音如冰如霜,眼神寒芒四射,殺意騰騰:“赫言陛下,別逼我在我女兒的生日宴不顧顏面的扇你。” 赫言蟲族的王,陰郁霸道,邪性嗜血,認定就是一根筋,轉不過彎了,轉不過道來:“阿伽雷斯元帥,我是真心實意的,你有什么條件,你有什么要求,你可以直接說,無論我有或者沒有,無論我能不能做得到,我都會盡力而為,讓你滿意。” 赫言如此卑微低下真誠的言語,聽在阿伽雷斯耳朵之中,那就是:阿伽雷斯,讓你的女兒跟我談戀愛,有什么條件,你就說吧,反正我也做不成,就說說給你聽,做做樣子給你看。 阿伽雷斯渾身散發出的冷意,讓整個宴會廳仿佛冷了幾度,讓宴會廳的人冷意刺骨:“我的要求,你去死。” 赫言渾身一震,它在下決心追求姜一禾,就已經做好了被阿伽雷斯為難的準備,對于他讓他它去死,也在它的預料中,但它不能答應。 赫言彎下去的腰身直了起來,挺拔如松,跟阿伽雷斯差不多高的個子讓它直視于他,聲音沉而又重:“你這個要求我無法答應你,你可以換個要求!” 正常人都不會答應他這個要求,更何況這是一次不正常的蟲。 人家拒絕自己去死屬于正常合理范疇之內。 但是…… 在特羅亞帝國親王元帥阿伽雷斯眼里看來就是挑釁,他跟所有的爸一樣,但凡來搶自家閨女的人都不是好人,但凡惦記自家閨女的人,都讓他理智喪失,覺得應該一刀切一了百了。 阿伽雷斯把姜絲扣在自己手腕上的手輕輕一拉,手中的精神利刃凝聚出來,準備砍死赫言就算了,宴會廳里的其他人已經全部自覺的后退了。 他們佩服蟲族王的勇氣,佩服它不怕死的精神,要不是場合不對,他們就會鼓起巴掌,為它喝彩。 薄寂塵既穩重又高貴,氣場又十足,在阿伽雷斯手中的刀刃要揮了出去的時候,它走出來了:“哎喲喲,我們家小公主長得太可愛了,這剛一成年,就有人追求,看來我們是要守緊一點了,是吧,姜姜寶貝兒。” 被點名的姜絲:“????” 她表示只想看看熱鬧才阻止阿伽雷斯。 對于她閨女喜歡誰,誰追求她閨女,她無所謂。 她閨女愛喜歡誰喜歡誰,只要不知三當三,愛咋咋滴,反正又不讓她嫁。 她是一個開明的媽媽。 煙柳拉了一下姜絲,提醒她,老臭龍跟她說話呢。 姜絲回過神來:“是啊,是啊,我家小公主長大了,成年了,有人追求才正常,沒人追求那才不正常。” 薄寂塵笑的那叫一個委婉優雅:“對呀,各位,不必大驚小怪,吃好喝好玩好,回頭有空,咱們可以組局,切磋一下異能,切磋一下精神力。” 在場的眾人:“……” 誰敢跟它切磋精神力,切磋異能。 它是一條龍一條龍。一條幾十米長百噸起跳的龍。 就它的身形,誰跟它切磋,它一個大尾巴掃來,大家伙都得嘎。 眾人回著薄寂塵,與它聊天。 偌大的廳中,重新恢復熱鬧,聲音不斷。 姜絲拉住阿伽雷斯把他帶到休息廳,留下了姜一禾他們在外面。 廳中的侍女服務人員,以最快的速度,把阿伽雷斯元帥捏碎的碎瓶渣子撿干凈,收拾完地毯。 姜絲拉著他坐在沙發上,清理他扎在手心肉里的碎渣子:“阿伽雷斯小朋友,幼不幼稚啊,疼不疼啊?” 阿伽雷斯身上的戾氣,眼中的殺意冰冷,在姜絲拉上他的那一刻開始消失的一干二凈,現在的他像個乖寶寶,坐在沙發上讓姜絲給他清理傷口,張口有點不服氣:“不幼稚,不疼。” 姜絲很想哎喲哎喲打趣他,但是看著他繃一張臉,覺得又好笑又好玩兒,張口往他心窩里捅:“阿伽雷斯小朋友,兒大不由娘,女大不由父,小孩子長大,是要飛的。” “怎么著,你不想讓她飛,就想讓她待在家,待在你的眼皮底下,你養她一輩子啊?” 阿伽雷斯一想到赫言光明正大的惦記他閨女,當著那么多人的面向他宣戰,要追求他女兒,他就氣不打一處:“養就養,我又不是養不起!” 姜絲:“!!!!” 瞧瞧這孩子似的的樣子,哪里還有元帥聽文的樣子。 “不行,我得把小一禾叫進來,不能給他們單獨相處……” “坐下!” 姜絲冷冷的打斷他,命令他。 要起身的阿伽雷斯屁股直接粘在了沙發,起不開了,挪不開了。 姜絲把他手上的渣渣清理掉,本來用她的治療系精神力轉瞬之間眨眼的功夫就能讓他的手好。 再不濟治療噴霧一噴,也就三五分鐘的事兒,手就能恢復如常,但是姜絲她偏不,她用消毒水來給他一消毒,藥粉一擦,拿起紗布,把他的手剝成了一個粽子… 阿伽雷斯剛剛還女兒控,現在就是妻奴,不敢怒也不敢言,就坐在這里,看他的小妻子在他的手上打上個蝴蝶結…… “崽崽……” 赫言跟著姜一禾宮殿宴會廳陽臺上,面對一個18歲的小姑娘,它既緊張,又興奮,又不安,像個毛頭小子,初嘗情味,不知所以,一顆心只是不受控制的砰砰直跳。 它從來沒有這種感覺,這種感覺讓它又新奇,又奇妙。 姜一禾穿著小粉色禮服裙,長發微卷,頭戴著小皇冠,小嘴粉嘟嘟的,小臉白里透紅,肉乎乎的不見任何一絲毛孔。 她背靠在陽臺的護欄之上,撩起眼皮望著赫言,18歲的小姑娘,小臉冷著,壓迫力十足,張口聲音更是不帶一絲感情,正經而又嚴肅,問道:“赫言陛下,我是誰?” 赫言心里咯噔了一下,崽崽一直以來在它的面前都是軟糯可愛,哪怕繃著張小臉,眼睛也是亮亮的望著它,喚它一聲蟲蟲。 不會像現在一樣,一本正經叫它陛下,太多人太多蟲子叫它陛下,它不希望崽崽這樣叫它。 她這樣叫它,會讓它覺得它和她隔了很遠很遠,隔了很多年很多年,讓它害怕,讓它恐慌,讓它怕她不高興。 姜一禾見它遲遲未張口回答,眼睛一瞇,聲音更加冷:“赫言陛下,我是誰,讓你很難回答嗎?” 赫言張口道:“沒有,你是崽崽,你是姜一禾,特羅亞帝國的小公主,繼承人。” 姜一禾聲音冷的沒有舒緩而又問道:“你愛我媽媽,把我當成媽媽的替身?” 赫言瞳孔直接豎起,渾身汗毛直豎,想都沒想的脫口而出:“崽崽,你在說什么,你怎么可能是你媽媽的替身,你是你,你媽媽是你媽媽,你們兩個完全是不同的。” 姜一禾涼涼的提醒它:“你撬過我爸爸的墻角,不過沒撬走罷了!” 赫言忙不迭的解釋:“那是年少時的不懂事,打不過你爸爸,在你爸爸手上沒討到過巧,又碰見你媽媽那么個好玩的人,故意氣你爸爸的。” 它汗都冒出來了,頭一次體會到自己砸出去的刀,經過將近20年之后,刀直接回旋捅向自己。 赫言解釋完了見姜一禾直勾勾的看著它,那個樣子像極了不相信它說的話,它急急忙忙的又解釋:“崽崽,我分得清你和你媽嗎,沒有什么替身不替身,你就是你,你媽媽是你媽媽。” “我真的真的只是在你爸爸手上吃太多的虧,你爸爸又在乎你媽媽,我才故意故意逗你媽媽,不讓你爸爸好過,讓你爸爸生氣的,你相信我,崽崽。” 姜一禾金黃色的眼睛一瞇,無論神色和氣場,完全不像18歲的小姑娘,倒像極了一個運籌帷幄,什么事情都盡掌的上位者:“你撬我爸爸的墻角,是為了讓我爸爸生氣,讓我爸爸不好過。” “那我是不是該有理由去相信,你追求我,向我爸爸表明非我不可,也是為了氣我爸爸,讓我爸爸不好過,來報復你在我爸爸手上討不到好?” 在陽臺外偷聽的泉澗對煙柳舉起大拇指,不愧是阿伽雷斯元帥的小公主,瞧瞧這舉一反三的能力。 煙柳:“!!!!” 姜一禾又不是正常的奶娃子,她非正常好嗎? 她給別人所看見的是正常,實際上這小丫頭,她跟主人早已明白,這丫頭應該是胎穿,從出生開始就是擁有一個成熟的靈魂。 不過她盡可能的表現像個小孩,后來主人跟她私下聊,向她表示,不會去好奇她,有些話她想說就說,不想說不說。 無論她是什么,只要是從她肚子里出來,大原則性三觀上的事情不犯錯,其他隨變她玩兒,隨便她造作。 天捅破了,只要她自己能耐,那都是她的本事。 就赫言這只小蟲子小垃圾,根本就不可能是她對手。 不然這18年來,它怎么能把這小蟲子吃的死死的。 就小蟲子當局者迷,傻了吧唧的。 赫言急的面紅耳赤,手忙腳亂,想上前不敢向前,只得站在距離姜一禾兩步之遙,在那解釋:“不是不是,崽崽,你聽我解釋,不是你想的那樣,絕對不是你想的那樣。” 它腸子都毀綠了,恨不得返回20多年前給自己兩嘴巴,讓你嘴賤,讓你嘴賤,沒事什么人都調戲,沒事什么人都去招。 姜一禾靠在陽臺上,神情淡淡,金黃色的眼睛毫無感情:“好啊,你解釋,你說,我聽著呢,不是我想的那樣?” 第(1/3)頁